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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绾眉收回目光,平复心神,安抚她:“摄政王已走,莫要再担心,我们继续回府,今日喜事,不可耽搁。”
“是,小姐。”玉瑶起身,整理衣着,轻福一礼。
马车继续前行,最后停在宣国公府门前。
瞿绾眉从正门进,章莺莺的青衣轿在侧门停。
与此同时,宁老夫人和周氏已早早在前堂等候。
她们现在心里对瞿绾眉多少有些埋怨,却不敢再出口责怪。
瞿绾眉昨夜将自己所有的嫁妆连夜藏匿,宁家想要她继续供养整个宁家,现在还不会明面上得罪她。
瞿绾眉进府后,来到前堂朝宁老夫人和周氏行礼。
纳妾不是大事,府内来的人不多,除了她们二人之外,还有大房的钱氏,也是瞿绾眉的大嫂。
大嫂守寡多年,养育三个女儿,一心瞧不上瞿绾眉,处处与她争锋相对,只为这宁家管家之权,贪心又愚笨。
瞿绾眉与她们一一行礼之后,坐到一侧。
钱氏阴阳怪气道:“二弟妹果真贤淑,一清早就替二弟把妾室迎进府,你可不知,二弟今早差点砸了你的院子。”
宁老夫人双眸一沉,朝她使了一个眼色。
钱氏朝着瞿绾眉白眼一翻:“老祖宗就知道偏心,她今日去章家,毁的是章家的名声吗?毁的是我们宁家的名声!”
宁老夫人面如肝色,她今日得知此事时,也是一惊,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先把宁彦拦下,免得事情继续闹大。
眼下宁彦已被她劝去后宅,她只盼着这场闹剧早日结束。
瞿绾眉全程未说话,眉眼含笑,慢悠悠喝了一口茶。
此时,章莺莺已从侧门进入府。
她手握锦帕,跨进院里,才刚走两步,四位身材高大的婆子上前挡住去路。
这几个婆子是瞿绾眉陪嫁,各个都是硬手腕。
一个往地上丢下火盆,还有一个拿着柳条儿。
章莺莺瞧着一头雾水:“你们要干什么?!”
两名婆子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死死摁住。
不等她挣扎,一把程亮的剪刀被举起,随着咔嚓一声,手起刀落,章莺莺一把秀丽的长被婆子们动作迅地剪下。
黑落地,触目惊心。
章莺莺惊愕不已:“我的头?!你们。。。。。。。”
她的话还没说完,婆子已捡起那把秀丢进火堆中。
火焰燃起,丝烧卷成一团,院子里弥漫着阵阵焦臭味。
章莺莺看着烈火将头烧成灰烬,崩溃大喊,“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剪下我的头!我要去告诉二少爷!”
京中女子以一头乌黑如绸的丝为美。
章莺莺平日最喜不挽髻,撩起几缕丝用玉簪别着,垂下满头乌丝。
方才婆子这么一剪,给她整成一头齐肩短。
章莺莺抓着自己头上仅留的丝,推搡着婆子们,朝府内冲去。
婆子拦下她:“章二小姐,这是我们宁府纳妾的规矩,你野合有孕,身子龌龊,剪下丝烧灼晦气,再用柳条儿驱邪,对你,对孩子都好。”
“规矩?我从未听过这样的规矩,去,快叫你们二少爷出来!”章莺莺眼睛红红,现在满肚子的委屈要和宁彦倾诉。
婆子回:“纳妾之事归内宅,二少爷正忙科考,你且夜里再等他招你伺候。”
“不,我现在就要见他!”章莺莺哑声呵斥,纤细的小手儿捏紧裙衫,骨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