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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公爷砸掉桌上的一只翡翠玉盏,朝周氏大声训斥。
这些年来,他对后院之事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已招惹到他前院来,他哪能姑息。
“枉我这些年一直敬你,信你,你却如此狠毒,连自己儿子的小妾都容不下。”他的话字字诛心。
周氏还没从那些流言蜚语中回过神来,受到宁公爷如此责备,神色一慌,赶紧解释道:“老爷,此事皆是由那章氏而起,是她来到前院想要杀我,我为自保,不得已才伤了她。”
“你住口!”宁公爷凶煞着眼瞪向她,“管事这么多年连这点分寸都没有,明知长公主府的人已进府,还不知收敛,你这是故意跟我过不去!”
“老爷,我当时真是逼不得已。”周氏越说越说不清楚,宁公爷根本就不想给她解释的机会,无论她是出何目的,今日这罪,她不担也得担,不然宁公爷无法解去今日在前朝所受的气。
“逼不得已?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日你手起刀落动作迅不像是被迫,”宁公爷冷言道,眉头紧皱的脸上满是厌恶,“蛇蝎心肠的毒妇!今日我看在孩子的份上,暂且不将你休弃!日后若是再生此事,你自个带休书来!”
“老爷。。。。。。”周氏朝他小声唤道,一双含着泪光的眼睛楚楚可怜,只差跪地求饶。
宁公爷毫不理会,继续怒骂:“今后府中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带着你人在府里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命令,不可离开府门半步!”
“老爷,你这是要将我禁足?”周氏声音颤,脸色苍白得如一页薄纸,手捏着帕子,掌心被扣出红红指甲印。
宁公爷对她嗤之以鼻:“像你这样的毒妇就该关起来,免得出去给我丢人现眼!”
夫妻十多年,二人虽说不上有多恩爱,可也算是相敬如宾,可如今他却待她如仇敌。
周氏心里很是委屈,上前拉着他的衣袖道:“老爷,此事当真不是我的错,你若是将我禁足,日后府上人该如何看我?”
宁公爷侧过身,不耐烦道:“你还知道要脸!晚了!”说罢,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周氏的膝盖磕到地上,痛得呜呼一声,压抑着的情绪外露:“章氏之死真要追责,老爷也有错,要不是上次在前堂你吓唬她,她又怎么能走投无路做出那等龌龊事。”
“胡说!”宁公爷厉声呵斥,恼怒地拿起桌上的另一只茶盏,朝着周氏的头重重砸去,“私会外男是她自甘下贱,与我何关!倒是你,现在是愈大胆,竟敢与我顶嘴!”
砰的一声,茶盏落地摔得七零八落。
周氏的额头被砸出一大道深深的血痕,鲜红的血珠子一颗一颗往外冒,她忍着剧痛,拿起帕子捂住伤口,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地上的碎片:“老爷你。。。。。。打我。。。。。。”
宁公爷脾气暴戾,但是鲜少对她动手,入府多年还是头一遭。
“再不教训你,怕是要翻天!为妻不贤,为母不慈!瞧瞧彦儿那孩子被你教成了什么样!你还敢在我跟前耀武耀威!”宁公爷瞥了一眼她,越厌恶,“同样是周家的女人,你怎么就不如你妹妹半分好。”
周氏惨白的脸色瞬间变得乌青,宁公爷最后一句话在她脑子里不断回响,不如她妹妹半分好?她堂堂周家嫡女,竟比不上落做妾室的庶女,她又怒又恨,她眼底的冷意越来越骇人。红色的血流进她的眼睛里,蔓延出一丝杀戮。
半晌后,周氏紧咬着牙,没有再辩驳和求饶,隐忍住心里所有愤怒和不满,心如死灰地抬起手朝宁公爷叩行大礼:“是。。。。。。老爷。。。。。。我这就去领罚。”
宁公爷见她老实,手一挥,驱赶道:“还不快滚!”他的语气极其冷漠,仿佛生怕再多见她一眼。
周氏的身子再一顿,紧握住拳头,带着满腔怒火,失魂落魄地离开此处。
宁公爷说话算话,当真派人将她禁足在院里,不仅如此还派人扣下周氏的月钱以及金银饰,只让她身旁带着一个婆子伺候。
府里的人都言,大夫人心狠手辣杀害二少爷身怀有孕的小妾,国公爷一气之下将她禁足,还减了她的月银,这下不仅坐实府外的谣言,还使得周氏在府内的地位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