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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你会不会紧张（第1页）

冰玫嬉笑道：“无论如何，燕儿姐，你都要站我。程维刚这次太过分了。”

云嫣停顿了一秒，把自己紊乱的心绪压下去，揉揉小姑娘的脑袋，笑道：“当然，我才不帮他，我跟他在一个屋檐下只待了一天，和你呢……”

冰玫拦住她的话头儿：“今天晚上，我们就同床共枕。”

于是，两个女孩跪在大床上，拿枕头暴击对方，嘻嘻哈哈力竭之后，躺倒睡觉。

另一边的维刚，本来是在傻傻地等待回信。不过只等了不到十分钟，他就睡着了。

这几天他的事情太多了，情绪也变化太大，简直身心俱疲。

刚才他收到短信时，欣喜若狂，一看之下又失望至极。信人不是巧笑倩兮的小女生，而是山一样壮硕的糙汉子。

是茗缘儿。他问：你睡了吗？

维刚拨电话过去：“有事？”

茗缘儿那边级兴奋地宣布，他已经搭建好了档案管理系统的骨架。

另外，网上博物馆模块也取得了长足进展，他希望维刚在计划书里提高预算，他们需要一台更大的高存储设备。

冰玫要求他保存所有的原始图片、视频，并且需要编辑、调阅浏览大型实况录像和动画合成视频。一句话，相当于一个小型的实景、动画融合的游戏。

巴拉巴拉，茗缘儿口若悬河地说了半天，维刚这边一声不吭，他以为他睡着了。

维刚才道：“没有，我在听。你的想法激了我，一些细节得到妥善的解决，我需要现在就去修改计划书。还有ppT。”

茗缘儿有点懵：“你确定要修改，已经快十二点了。明天还要开项目会。新的想法，你可以在展开式讲解时加进去。”

“不。这些新构想很重要，必须体现在计划书里面。你还要说什么吗？你明天再告诉我吧，我先……”

“等等！”茗缘儿忙道，“周末来参加文涛和曼琳召集的聚会吧？知道你喜静，这个聚会不唱不跳，就纯聊天吃饭。”

维刚略一犹豫。

茗缘儿又说：“我还请了长子和咸鱼。就是那俩便衣。他们也是文涛的朋友，没来得及参加文涛婚礼。”

维刚再没有拒绝的理由，自己妹妹的救命恩人比什么都重要。

结束通话，维刚收敛心神，打磨计划书里面的细节，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

计划书里接近完美的表达，让他心里无比地踏实。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他的眼皮开始打架。

他保存两份新的计划书，邮件给冰玫。

然后，他捧着手机，躺在床上，浮躁和焦虑一扫而空。

通讯录里，冰玫的名字在他眼里闪闪光。他编辑了几行字，反复看了数遍，确定不会产生歧义，才郑重地点了送键。

玫玫，我又打磨了一遍计划书，你邮箱了。明天早晨，来我家吃饭，我们一起赶去开会吧。

他知道，这个时间玫玫应该已经睡着了。但他又止不住地想她能回复。哪怕只打过来一个“ok”。

脚腕上的五彩线已经系上整整一周了。姐姐说，五月节之后下大雨的时候，把五彩线剪下来扔进水龙沟里，病病灾灾就都冲走了。

玫玫脚腕上的五彩线还在吗？

2oo6年6月7日星期三

天很晴，难得的没有雾霾，能见度那么高，远处高楼上的窗户都看得见。

刚刚来到盐海上大学的时候，维刚曾经对着城市里的万家灯火，感叹每栋楼里都有那么多人家，每扇门里都关着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未来的某一天，是不是在那些灯火里，有一盏是为自己而亮起，而等候。

后来他有了自己的房子，可是每次下夜班回来，他在楼下看着自家的窗户，都是黑着的，家里没人等他。

“你会不会紧张？”开车的冰玫，突然问道。她很担心他，计划书写的那么好，一旦紧张，就失败一半。

维刚扭头看了她一眼，道：“不会。准备不充分时，考试才会紧张。”

“你论文答辩的时候呢？紧张没有？”

维刚下意识地摇头，道：“我们那时候只有优秀毕业论文才有答辩。优秀的名额很少，没有我。”

“硕士论文答辩呢，也没紧张？”

“嗯。”

“很好。一个人紧张的时候，肌肉僵硬、喉头紧，唱歌会跑调，说话会变音。有再好的内容，观众也会很难受，盼着他赶紧说完，别再折磨彼此。”

维刚仔细看了看冰玫，问道：“你紧张过？”

冰玫笑：“姥姥说，我第一次做晚会主持人，紧张了，忘词了，在别人提示下才没有误事。回家后，我大哭一场，哄不好那种。”

“那时你几岁？”

“五岁。”

维刚新奇地听着她的故事，半天才道：“我也忘过词，是领诵领唱的时候，指挥是我们班长，他瞪了我一眼，示意旁边女生继续。然后，别人都不知道我忘了词。”

冰玫瞪他一眼，笑道：“你真厉害，什么话题都能被你聊死。传说中的话题终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