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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瘦男子其实并不会武,全靠老仆护着左支右绌,两人都挂了彩。
龙葵见状,顾不得对方人多,咬咬牙冲了进去。撑到古柏庄的护卫和客栈护院抵达后,这场刺杀便正式宣告失败,四散逃窜。
清瘦男子和老仆身上都带着伤,却要来亲自谢过龙葵的主人。
龙葵想着主子一直在县城里打听消息,这场蹊跷的刺杀背后或许也藏着信息,便做主将两人带了过来。
“大姐姐,我已经让人去追了。”
龙葵一脸歉意,道:“抱歉,没能留下来审问一二。”
清瘦男子扶着腿坐下,一开口,嗓音沙哑:“不碍事,我知道他们为何而来。”
他打量着灯光下的三人,看着卢雁依问:“你是她们的主子吧?并非姐妹。”
龙葵一惊,将短匕横在他脖颈之间,冷声询问:“说,你是什么人?!”
老仆正要上前,清瘦男子冲着他摆了摆手,从腰间取出来一枚小小的印章,道:“姑娘不必紧张,在下是宋城县令聂曜。”
聂曜?
卢雁依一震,结果龙葵递过来的私章仔细看了,果然用小篆刻着“聂曜”二字。
她不认识此人,却对这个名字记忆深刻。
当年,她被软禁在卢府中待嫁,秦牧原奉旨去汴州赈灾。他回京后,除了“活阎罗”的名声,身边就跟着聂曜此人。并亲手替他写了请功奏折,举荐他去御史台任职。
嫁入晋王府后,她听秦牧原提起过,聂曜刚正不阿,且懂得机变,是他身边的一大助力。
原来,聂曜在汴州时,是宋城县令。
卢雁依沉吟片刻,徐徐问道:“你我头回相见,仅凭一枚私章,如何让我信你是宋城县令?再说,你堂堂一县之尊,不在宋城救灾放粮,来浚仪县做什么?”
聂曜苦笑了一下,道:“官印留在县衙,姑娘不信我也是理所当然。我有要紧事,不得不离开宋城。观姑娘护卫身手不凡,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龙葵冷笑一声:“你究竟是来道谢的,还是来找人帮手的?”
“听他说完。”卢雁依道。
龙葵这才放下短匕,抱胸站在一旁,警惕地看着两人。
聂曜拱手道:“若不是走投无路,在下也不会出此下策,连累旁人。兹事体大,有人欲将我除之而后快。但事到如今,吾之性命已非一人之性命!”
他掷地有声,慷慨激昂。
卢雁依正色问:“不知究竟所求何事?”
聂曜看了一眼老仆,老仆眼眶湿润,却仍然从怀里取出一本账册呈上。
“这本账册,请姑娘务必想办法送到浚仪县令杨奕手上,并嘱他一定要亲手交给钦差大臣晋王爷。”
晋王爷?
龙葵和梅染对视了一眼,这可真是巧了。
“你怎么不去送?”卢雁依按下心头诧异,问。
聂曜惨然一笑,道:“我在这里住了几日,始终没找到机会,却被杀手找上门来。若是再耽搁下去,一定会被抢走。所以,才冒昧来求姑娘。”
“既是这等要命的东西,你让我去送,就不怕害了我的性命?”卢雁依又问。
一旁沉默的老仆终于开口,声音苍凉:“老爷是想用自己引开追兵,以身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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