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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正武帝新晋的红人,京城的勋贵们基本上都来了。公主驸马、国公府、侯府,个个都是平常见不着的大人物。朝中的文武百官也来了不少,如宰相府、六部尚书等等。
喜宴开始前,宫中的赏赐到了。
正武帝赏下金银绫罗,同时一并赏下的,还有卢雁依作为一品王妃的金册授印。
后宫中,以郭淑妃的赏赐最后,其余各宫依例送上贺礼。
崔太后毫无表示,对此秦牧原并不意外。她对自己厌憎至极,且从来不会掩饰。
晋王府门外开了流水宴,只要愿意来贺喜的百姓都能来喝上一杯喜酒,吃上一餐饱饭。为此,不少人对这位晋王妃满怀感激。要不是她,怎么能吃上这么好的酒席?
流云渐渐遮蔽了日头,在天际形成粉紫色的晚霞。
王府内的喜宴仍在进行,秦牧原却好几次看向新房的方向,心头越来越按捺不住。
秦玄棣见状,打趣道:“皇叔,您若是惦记着皇婶就回去,这儿有侄儿替你招呼着。”淮南王府上就只来了他一人,他也并不觉得无趣,正好呼朋唤友好不快活。
秦牧原有些犹豫。
今儿是他成亲的大日子,他作为唯一的主人若是不在,未免有些太不像话。
“别想那么多了!”
秦玄棣推了他一把,笑道:“要我说,这成亲的规矩就不对。怎么能把新娘一个人丢在新房,让新郎官在外面陪酒?再说了,今儿谁都越不过你去。”
此言一出,秦牧原猛地一拍额头,心道:是这个理儿!
他原也不是这等瞻前顾后的性子,顾着成亲事事得圆满,反失了本心。
“那我去了!”
秦牧原把管家叫过来叮嘱了一番,又让长随跟着秦玄棣,有事再去寻他。
“您且去吧,我招呼着大家一块喝酒,能有什么大事?”秦玄棣仔细看了他一眼,忽地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道,“三皇叔,您这模样正好去见新娘子,保准能将她迷得颠三倒四。”
秦牧原本就面如冠玉,如今饮了一轮酒下来,皮肤中隐隐透出绯色。一双原本凛冽的凤目更是褪去了寒意,眼神仿佛被水浸过一般,脉脉含情。
“胡说什么?”
秦牧原斥了他一句,匆匆赶往后宅。又念着秦玄棣说的话,恐怕自己醉酒唐突了卢雁依,便没有直接去新房,照了照镜子,果然有些不胜酒力。想散散酒气,便让下人打来热水来先洗了一把脸,在榻上闭目养养神。
原想着片刻后就去新房,不料因着成亲这件大喜事在前,他好几日兴奋得未曾睡好,今日又是早起直到现在。
这一阖眼,便沉沉睡了过去,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梦中。
随着眼前迷雾散去,他现自己仍然在晋王府中,仍然是这个房间。
但为什么,并没有半丝喜气?
那些自己亲手贴上的囍字、系上的红绸呢?就连窗外,也安静得仿佛不在人世间,听不见一点办喜宴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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