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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爸爸有点儿太兴奋了。”罗塞塔拎着一个水壶,另一只手抓着地图,“他真的很爱麻瓜的东西是不是。”
“是啊。你听听他说的什么。”罗恩端着炖锅,哈利和赫敏也都提着东西。他们正穿过营地去打水,太阳刚刚升起,薄雾渐渐散去。
四面八方都是帐篷,一眼望不到头。他们慢慢在帐篷间穿行,兴趣盎然地东张西望。在这之前,哈利从来没认真想过其他国家的巫师。
“呃,罗塞塔,我这样问会不会很怪?”哈利眨着他的绿眼睛说,有点犹豫,“但是我以为你不喜欢魁地奇,和,呃……飞天扫帚。”
罗塞塔把视线从逐渐有人活动的帐篷上转移到他脸上:“什么,我不讨厌飞天扫帚。我也不……好吧,有一点讨厌魁地奇。在我喜欢魁地奇之前就被球打中了,这是天意。”
“但是……”哈利战战兢兢地问,“你在场地把……我不知道……可能二十把扫帚打碎了。”
有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蹲在一顶金字塔似的帐篷外面,手里拿着魔杖,开心地戳着一条鼻涕虫,那条虫慢慢胀成了一根香肠那么大。罗塞塔聚精会神地盯着鼻涕虫,好一会儿才回话。
“哎呀,你就不能当没看见吗?”她说,“要是看到火弩箭的研究过程,你会不会突发心脏病?一个小小的信息,伯尼斯为几乎所有的扫帚厂商提供技术支持,直到火弩箭花大价钱垄断了她。至于我,我比较喜欢遵从传统,自己制作扫帚。”
“对你说过多少次了,凯文?你不许——再碰——你爸的——魔杖——哎呦!”那小孩儿的妈妈匆匆从帐篷里出来了,她一脚踩中那条肥大的鼻涕虫,鼻涕虫啪的一声爆炸了。他们走过很远,还能听见她的叫嚷声,夹杂着小男孩的哭喊——“你把虫虫踩爆了!”罗塞塔吭吭地笑了半天。
时不时可以看见成年巫师出来做饭。有的鬼鬼祟祟地张望一下,用魔杖把火点着;有的在擦火柴,脸上的表情明显怀疑这肯定不管用。三个非洲男巫围着一堆紫色的旺火烤一只像野兔的东西,正严肃地说着什么。另一群中年美国女巫坐在那里谈笑风生,她们的帐篷之间高高挂着一条星条旗横幅:塞勒姆女巫协会。
“呵——难道我的眼睛出了毛病,怎么一切都变成了绿的?”罗恩说。
罗恩的眼睛没出毛病。他们刚刚走进的这片地方,所有帐篷都覆盖着厚厚的三叶草,看上去像一个个奇怪的绿色小山丘。这时,他们听见身后有人喊他们的名字。
“哈利!罗恩!赫敏!”
原来是西莫·斐尼甘,是他们在格兰芬多的同学。罗塞塔摆摆手,表示跳过自己就好。
“喜欢这些装饰品吗?”西莫笑嘻嘻地问,“部里可不太高兴。”
“咳,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展示一下自己的颜色呢?”斐尼甘夫人说,“你们应该去看看,保加利亚人把他们的帐篷都挂满了。”
他们敷衍过爱尔兰球迷斐尼甘夫人后继续往前走。
“我真想知道保加利亚人在他们的帐篷上挂满了什么?”赫敏问。
“一张大脸吧。”罗塞塔咯咯的笑,“阴沉的少男的正面照。脸上写着运动神经发达。”
说话间,他们已经看到保加利亚人的帐篷了。上面没有什么覆盖物,但每顶帐篷上都贴着相同的招贴画,上面是一张非常阴沉的脸,眉毛浓密粗黑,表情除了眨眼就是皱眉。
“克鲁姆。”罗恩小声说。
“什么?”赫敏问。
“克鲁姆!”罗恩说,“威克多尔·克鲁姆,保加利亚的找球手!”
“他的样子太阴沉了。”赫敏说,看着周围无数个克鲁姆朝他们眨眼,皱眉。
“还行吧,”罗塞塔左看看右看看,“考虑到他可以一部分眨眼、一部分皱眉,证明他还有自我意志。”
罗恩把眼睛往上一翻:“谁在乎他的模样?他厉害极了!而且还特别年轻,只有十八岁左右。他是个天才,今晚你就会看到的。”
场地一角的水龙头旁已经排起了一个小队。他们也排进去,站在他们前面的两个男人正在激烈地争论着什么。其中一个年纪已经很老了,穿着一件长长的印花睡衣。另一个显然是在部里工作的巫师,手里举着一条细条纹裤子,气恼德简直要哭了。
“你就行行好,把它穿上吧,阿尔奇。你不能穿着这样的衣服走来走去,大门口的那个麻瓜已经开始怀疑了——”
“我这条裤子是在一家麻瓜的商店里买的,”那老巫师固执地说,“麻瓜们也穿的。”
“麻瓜女人才穿,阿尔奇,男人不穿,男人穿这个。”另一个巫师说,挥舞着那条裤子。
“我才不穿呢,”老阿尔奇气愤地说,“我愿意让有益健康的微风吹吹我的屁股,谢谢你。”
赫敏听了这话,真想咯咯大笑。她实在忍不住要弯腰从队伍里跑开,但罗塞塔一把拽住她。
然后她大声搭话道:“我觉得没错!两位先生。如果大门口的麻瓜再打量你,就问他哪里不对,告诉他你喜欢这个——只要别叫他麻瓜——他会理解的。我保证。”
现在哈利也辛苦地忍住哈哈大笑的冲动,他注意到队列里不少人都开始晃动身体。直到老阿尔奇接满水离开。
“巫师和疯子的区别就是真的会魔法。”罗塞塔说,“有人反驳我一下吗?”
但是没人反驳她。他们接好了水,慢慢回程。
一路上,他们遇见了更多熟悉的面孔,大都是霍格沃兹的同学和家人。奥利弗·伍德签约成为了普德米尔联队的替补;厄尼·麦克米兰向他们打招呼;然后是秋·张,哈利忙不迭地向她挥手,慌乱中把水洒在了前襟上。直到看不见秋·张,罗塞塔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提起:“她有男朋友了。但你再成熟一点说不定能行。”
哈利急忙指着一群从来没见过的十多岁少年问道:“你说他们是谁?他们上的不是霍格沃兹学校,是吗?”
“他们上的大概是哪所外国学校吧。”罗恩说,“比尔以前有个笔友,在巴西的一所学校上学……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他还想来个交换游学,可是爸爸妈妈付不起那么多钱。他说他不能去,那个笔友气坏了,给他寄来一顶念过咒语的帽子,弄得他两只耳朵都皱了起来。”
他们都笑了起来。哈利没有提到自己得知有其他魔法学校时有多惊讶,心想自己真傻,竟然从来没有意识到霍格沃兹并不是唯一的魔法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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