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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嘀嗒……嘀嗒……」
门上的摆钟缓缓地摆动着,在时间之手的推动下,秒钟走完了5月7日的最后一圈……235957……
235958……
235959……
oooo。
「啵!」
宿舍中的三盏白炽灯在同一时间瞬间熄灭。
整个宿舍浸入了茫茫的黑暗之中,只剩下被雾气覆盖的窗户上还流淌着灰蒙蒙的光。
忽然,某个漆黑的影子,从窗户的上沿慢慢地探出了头来,像一只缓缓倒吊下来的蜘蛛。
它脸部的轮廓在窗户外逐渐放大,由于距离太近,它的脸不小心擦掉了玻璃外侧水汽。
被浓雾遮蔽了的天空里艰难地垂下了几缕月光,光与影的缝隙之中,一张苍白、干瘦得仿佛是脱水人干一样的脸,紧紧地贴在外窗的玻璃上。
……
「呼……呼……呼……」
林异被耳边呼啸的风声唤醒了,他感觉自己正处于某种下坠的过程当中。
他的身边是一片又一片破碎的云雾,而他像一根棒子一样直直地下坠着。
「这里是……?」
他环顾四周,却现除了这里除了雾气什么都没有。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他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却现什么都不记得。
不但连现在的事情不记得,就连之前的事情也根本不记得。
他根本不记得他已经在宿舍睡着了,而做梦的人往往不知道自己在做梦。
忽然,那种下坠的感觉消失了,他感觉自己的脚下传来了某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他下意识地向前走了几步,雾气便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度消散了下去。
继续走着,他现他的脚下是一种四四方方的地砖,他的耳边响起了某种嘈杂的声音,像是人的低吼、肉体的碰撞声,与激烈的缠斗声夹杂在一起形成的噪音。
他现雾气不知何时彻底消散了,而他的身体正缩在一个阴暗的角落之中,目光正看着周围的一切。
在他的面前是一个无比熟悉的阶梯教室,穿着蓝白色运动服的体育生与黄绿色衣服的艺术生正在与另一伙人缠斗着。
那些体育生有的赤手空拳,有的攥着一条球棒,正在跟一些肤色青灰、犹如行尸一般的类人形生物战斗着。
那些类人形的生物同样穿着艺术生的服装,但口鼻之间不断地喷出白色的气体,仿佛混合着冰霜的热气。
它们被体育生打中后,被击打的部位立马出现了一层细密的裂纹,有些单位被球棒暴力砸中,直接断手断脚。
这场面血腥暴力,仿佛一群暴躁的学生误入了修罗炼狱。
但诡异的不是炼狱一般的教室,而是教室里正在交手的每一个单位,眼中都绽放着璀璨的金芒。
不管是体育生、艺术生,还是那些……看上去一眼非人的单位。
「这里是……教室?」
林异脑子有点蒙,这个场面他从未见过,但却有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人向他描绘过一般。
他下意识地想要看看手表,却现手腕上没有手表。
他于是顺着感觉看向了黑板。
黑板上方挂着一只摆钟,透过窗外洒进来的昏暗的月光,他辨别出了钟上的时间。
23:16。
「23:16?」
「这个时间……?」
他看了一眼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滴不断地击打着窗户,昏沉的天空里隐约有雷电游走。
这熟悉的画面开始唤醒他的一些记忆,但这段记忆极其模糊,他似乎经历过,又似乎……在别人的身上经历过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耳边响起了「咔咔咔」的声音。
几乎是下意识般地,他看向了教室门所在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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