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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愕然，「哪里错了？」

  容恬似乎比较能体会萧纵的心qíng，低声道：「先生爱上了摇曳夫人？」

  「爱上了摇曳？」萧纵脸上的茫然一瞬即逝，重恢复了原来的从容，继续回忆着说，「摇曳有孕之后，我要她立即离开。」

  凤鸣惊叫一声。

  这是什么道理？

  萧纵不理会凤鸣的惊叫，面无表qíng地道：「我告诉她，日后如果生下儿子，就带来见我。如果是女儿，那并不是我需要的，我们以后不必相见。」

  凤鸣瞅着萧纵眼神顿时变了几分。

  面前这个男人，没心没肝方面是在足以和现在的摇曳夫人相媲美。

  说不定摇曳夫人变成这个样子，这男人就是罪魁祸。

  「摇曳夫人生下的是儿子。」容恬也感到奇怪，「难道她对先生心生怨恨，竟为了报复而故意让凤鸣不能回到先生身边？」

  「不，她依约前来。我还记得她抱着刚刚出生的儿子来见我，像个没长大的女孩一样，满脸的眼泪，既激动又高兴。」

  「那为什么&he11ip;&he11ip;」

  「因为他没用。」萧纵冷冷截断容恬的问题，直接道：「虽然是我的亲骨rou，可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像我。尤其是握剑的手，他那双手，我只看一眼，就知道他永远也不能成为剑术高手。没想到我萧纵的儿子，竟然会是一个连握剑都没有天分的蠢材，白白1ang费了我一年的时间。我要摇曳立即把他抱走，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凤鸣脑袋嗡一声大响，脸色刷地白。

  容恬心疼地靠过去，刚想握住凤鸣的手，猛然想起自己身上有毒，硬生生停下动作，生怕自己还会qíng不自禁去碰他，忍着心肠挪到远一点的地方。

  「先生这样做太无qíng了。他们母子1ang费了你一年，你却糟塌了他们一生，于心何忍？」容恬向来对萧纵师的自负绝qíng毫无怨言，这次却皱眉反驳。

  萧纵鲜少遇到敢当面驳斥自己的人，不禁呆了一呆。

  以他的脾气，就算自己最心爱的弟子，只要惹起怒意，下手决不留qíng。当其目光锋利如见的bī视过来。

  容恬却目光澄清坚毅，毫不畏惧，反而沉声再问，「先生真的那么忍心吗？」

  寂静中充满一触即的危机气味，连凤鸣也敏感的绷紧了神经，盯着萧纵的一举一动。

  萧纵高深莫测的打量容恬片刻，见容恬镇定昂然，眼角瞥见凤鸣肩膀微耸，一副随时见机不妙就猛扑过来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的不满竟不知不觉缓和了几分。

  萧纵徐徐收回对容恬的bī视，长长叹了一口气，「我真的那么忍心吗？剑术之道是难以忍受的寂寞，我从一开始就非常明白。既然选择了，就没有回头的机会。可叹的是，天下没有人拥有在剑术上越我的天赋，恐怕我所得到的剑道经验，只能随我进入坟墓了。」转头看了凤鸣一眼。

  凤鸣当然明白他是在怪自己这个儿子中看不中用，手生得不好不能成为剑术大师。不过凤鸣绝不会为了这个而内疚，萧纵才是应该内疚的那个。

  凤鸣气愤道：「没有选择的不是你，而是摇曳夫人和你的儿子。他们被你抛弃，一个在王宫里&he11ip;&he11ip;那个&he11ip;&he11ip;在王宫被人欺负，」斜眼瞥了容恬一下，「摇曳夫人又xingqíng大变，成了人见人恨的可怕女人，这对母子的悲惨命运全因你对剑道的所谓执着而来。你把一个无辜的女人害成这样，只是自私得想要一个剑术的继承人，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qíng。」

  容恬见凤鸣越说越气愤，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萧圣师剑术已经达到独步天下的地步，他要是被激怒，忽然拔剑刺向凤鸣，即使容恬就在他身前，恐怕也来不及阻拦。

  萧纵却出奇的没有怒，仿佛在回答凤鸣的话，又仿佛是自言自语般，喃喃道：「除了剑道之外，别的事在我心中占的分量越少越好。什么是爱qíng，不懂比懂更好。」他缓缓转身，将颀长的背影对着容恬凤鸣，蓦然沉默下来，片刻之后，又听见他低声道：「所有人的脸在我脑里都是一个模样的，没有分别。所以我从不记得人的脸，只记得人的手。可在那一年，我却生平第一次记住了另一个人的脸，只有摇曳的模样是和别人不同的，鼻子、眼睛、红唇、酒窝&he11ip;&he11ip;只有她，我能看着她的脸把她认出来。」

  对过去的回忆在一瞬间打破了萧纵厚实的心房，这话再没有刚才那样无qíng，容恬知道机不可失，连忙道：「摇曳夫人一定就在附近。她在我的身上下了毒，并且留下书笺给先生，希望可以再和先生在一起。可见这么多年以来，摇曳夫人依然深爱着先生。」

  凤鸣就算对萧纵再不满，这个时候也知道要趁热打铁，「现在就有一个回头的机会在你面前，好好珍惜，你和摇曳夫人就可以幸福了。」那自己和容恬也可以「xing福」了。

  容恬掏出摇曳夫人的信笺，双手递给萧纵。

  萧圣师没有接过，摇摇头道：「不看也罢。她在你身上下了什么毒？」

  「qíng人血。」

  萧纵一鄂，随即仰头长笑，笑罢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唇边溢出一丝无奈，「她的脾气还是没有变。」

  容恬知道拐弯抹角对萧纵毫无用处，直接问道：「先生会答应摇曳夫人的要求？」

  「娶她吗？」萧纵没有回答，反而低头，将腰间的长剑珍而重之地抽了出来。

  凤鸣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剑术宗师的随身宝剑，想来不是凡品。

  剑身比一般的剑要长上寸许，颜色有点黯淡，朴实无华，但稳稳握在萧纵指节匀称的掌中，却有一种令人不敢忽视的威慑力。

  萧纵把长剑平端在眼底，左手在剑身上屈指一弹，剑身出叮的一声，微颤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