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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易欢说的很有道理,今日之事看似之是丫鬟和小厮之间的殴斗,可向来这府邸里最忌讳胡乱揣度主家心思的奴仆,惹得家宅不宁,不如姒妇就按照易欢说的,将这人送回葛氏身边,免得日后再生祸端。”三叔母看着萧母说道。
“不可,今日这事儿本就是少商的责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从少宫的住处回到少商的住处,本不该路过姎姎的院子才是,莲房,你来说,为何搬张书案而已,却去了别人的院子里?”
莲房战战兢兢道:“是奴婢自己的主意,只因为……”
“好了,你们听见了吧,看来我程家还真是命好,找来的丫鬟小厮平日里可都是替主子着想的好佣人啊。”萧元漪一脸的愤怒,“既然现在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那就……”
“母亲,您打算如何?”程易欢再次打断了萧母的话,“您连话都不让莲房说完,就着急着给事情下定论,这样做是不是对少商不公平?”
“啪”的一声,萧母用力的拍在了面前的矮几上,“大字不识几个,谁给你的勇气敢来质疑身为你们母亲的我的话。我看你根本就是大逆不道。”
“姒妇!”三叔母紧张的看向了萧母,甚至还特意放大了声音来提醒她。
此时的九骓堂很安静,大家盯着萧母看着,脸上都是惊恐的神色,而刚刚还站着的程易欢此时也已经跪在了地上,只不过她看向萧母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和凉薄。
“好了,这本来就是一件小事儿,小辈之间自己解决就可以了,我们做长辈的,也不能什么事情都要插手,对了,我最近新得了一件上好的蜀锦,你不如和我一起去看看,替我掌掌眼。”
说完,三叔母便站起身,拉上了萧母俩人匆忙离开了九骓堂。
待萧母离去之后,程姎身边的婆子和丫鬟便想着搀扶自己的主子离开。
“慢着,既然三叔母刚刚说小辈之间的事情让我们自己解决,而女君也并未反驳,那么程姎堂姊可以回去,但是她们俩”说着,程易欢站起了身来,伸手指着程姎身边的婆子和丫鬟,“来人啊,将这挑起事端的二人给我拿下!”
那婆子和丫鬟自然是不乐意,几度想要挣扎开了去,可惜,程颂和程少宫都是混军营的,那手上还是有把子力气在的。
“女公子,这不公平,凭什么莲房就可以什么事情都没有?”那婆子扯着嗓子冲着程易欢大声质问道。
“啪”程易欢想也没想直接甩了那婆子一巴掌,九骓堂再次安静了下来。
“莲房思袅袅的身边的人,她自会处置,还轮不到你一个下人来质疑主家想要做什么,你能在堂姊身边伺候,却不用心,整天想着那些有得没得,搅合的程家家宅不宁,依照我的个性,把你们卖了都是轻的。”
“可你们毕竟是堂姊身边的人,我会插手,就是见不得堂姊老实,被你们随意拿捏,既然你如此惦记你的前主家,那待会儿我找人给你送回葛氏的身边去,你就好好陪伴她去。”
“至于你担心的堂姊会不会受人欺负,这点你倒是看的很准,女君待你们家小姐堪比亲女,哪里会舍得她受委屈。”
说完,程易欢冲着程颂使了个眼色,对方很上道,押着那婆子和丫鬟便走出了九骓堂。
这下九骓堂里就只剩下程易欢、少商和程姎还有跪在地上的莲房。
“莲房,你先去将书案送回去,我和袅袅还有堂姊有话要说。”程易欢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莲房有些狼狈的退了出去。
在这期间,程少商一直看着莲房,直到再也看不见莲房的身影后,这才回头,却看见自家阿姊和堂姊都在盯着她看。
“那什么,我保证我回去就惩罚莲房,让她抄一百遍女戒。”程少商信口拈来。
程易欢点头:“可以,但是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一百遍女戒?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的这位妹妹和她是差不多的,大字不识一箩筐,难不成身边的丫鬟比她还有学问不成。
程少商在自家阿姊的提醒下似乎是反应了过来,一脸的尴尬,“那什么,我刚刚说的话能不能不作数,莲房她不识字。”
程易欢摇头:“随你,她是你的人,你要如何处置,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过,我劝你还是要约束一下身边的人,否则日后再闯祸端,母亲怕是不会轻饶。”
程少商连忙点头:“今日的事情还要多谢阿姊了。”
程易欢没有说话,而是扭头看向了程姎:“堂姊,可能今日之事让你受委屈了,可我这个人向来都是直来直去惯了,今日只是抢一张书案,难保他日会不会开始抢别的,我知堂姊文静,向来不喜欢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可身边的人还是多加约束才是。”
“以免日后给你自己招来祸端。”
程姎连忙行礼:“多谢易欢妹妹提醒,日后我定会对身边的丫鬟和婆子多做约束,今日之事虽然不是我的本意,可却还是因我而且,程姎再次给两位妹妹陪不是。”
程少商见状便立即走了过去,对着程姎道:“这些又不是阿姊的意思,都是那些可恶的婆子和丫鬟做的,阿姊也不必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程易欢对此不予置否,她有些不喜欢程姎这个性子,虽然她的确和那葛氏不是一路人,可却也太过软弱,而且,她若是真的把少商当做妹妹看,又怎么会在得知自己的母亲如此苛待少商时却保持沉默?
说到底不过是刀子没扎到自己身上,感觉不到疼罢了。
“好了,既然事情都说清楚了,我们就走吧。”这个破九骓堂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好,”少商跑去了自家阿姊的身边,并且伸手挽住了自家阿姊的胳膊,“阿姊,马上就要元宵灯会了,我们一起去吧?我还从来都没有去过灯会呢。”
听到少商这么说,程易欢心里莫名一阵心酸,“好啊,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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