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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反应够快,摔倒之前迅仰面朝上,用自己当了肉垫子,托住了小安安。
小安安摔在她身上,没有伤着,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笑更开心了。
这小破孩儿!以为跟他玩儿呢!
张姚氏下了一跳,赶忙抱起小安安,把江柔扶起来,担忧地问,“小柔,你没事吧?”
刚才脑袋磕到车厢上那么大一声响,肯定是伤着了!
江柔扶着车座爬起来,揉了揉脑袋,闭着眼睛缓了好大一会儿,才觉得疼痛减轻了些。
她安抚张姚氏,“我没事。”
张姚氏仍然忧心不已,加重了语气,“要是伤着哪儿了可别扛着!知道吗?”
说着还是觉得不放心,单手抱着小安安,腾出一只手去扒拉江柔的头,生怕她把脑袋磕出血来了。
江柔任她在脑袋上寻摸了一阵,张姚氏皱眉道:“还说没事,鼓这么大一个包。”
外边喧闹嘈杂的声音突然变大,江柔没继续纠结脑袋上有没有包的问题,她伸手掀开车帘,问赶马车的车夫,“刘把式,生什么事了?”
刚一说完,车帘也被彻底掀开了,江柔看到眼前的景象,心中一凛,立刻放下车帘子,把一同探头出来看的张姚氏按了回去,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张姚氏动作比江柔慢了一步,刚刚伸了半个脑袋出去,什么都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推了回去。
她一看江柔如临大敌的模样,也紧张了起来,压低声音问,“小柔,怎么了?”
江柔迅把包袱里,她和张姚氏的两个钱袋子翻出来,将两人所有的钱财腾出来,一大半放进自己的钱袋,只留一小半装进张姚氏的钱袋。
然后拿着那一小半的银钱左顾右盼半天,终于在车顶,现了车夫套在车顶的车顶罩,她当机立断,把那一小半的银钱塞进车顶和车顶罩布之间。
由于用来防灰尘的布罩和车顶中间有小小的缝隙,江柔又只留下了几块散碎银子,她把银子塞进去后,牵拉布罩,伪装了一番,这样一来,不凑近了仔细观察,居然看不出车顶还藏了银子。
做完这一切,她才压着声音回答张姚氏,“我们碰上贼寇了。”
张姚氏一惊,差点没坐稳,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可是官,官道啊!”
从荆州到襄阳,要是取小道的话,可以省下一半的时间和路费,而江柔当初选择舍小道走官道,就是怕出现这样的情况。
没想到……真是该来的,怎么也躲不过!
她刚刚一探头,就看见车夫对她无声做口型——劫道!
她再转头一看,只见前头大路已经被一截横木挡住,一群凶神恶煞,做悍匪打扮的人提刀拦住去路,正在前面一辆马车一辆马车的搜车。
被拦住的路人都被驱赶下马车,抱头蹲在一旁,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快轮到江柔他们这辆马车了!
车夫在心里叫苦不迭,不知道是那座山头的劫匪?如此胆大包天,连官道都敢劫!
还偏偏就叫他碰上了!
车夫从业多年,也不是没碰上过抢劫的,大都只谋钱财,不害性命,但近年战乱,山匪流寇愈猖獗,也不排除谋财害命的。
为了以防万一,他把车帘掀了一个角,压低声音对江柔道:“姑娘,钱财乃身外之物,这伙人若是要财物,给他就是了,万不可私留,激怒了这帮亡命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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