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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如不带拐弯的话，把振衣挤兑得十分尴尬。他求救式的看看无方，她笑得比瞿如还高兴，他没有办法，只得摇头叹息。

  出吧，上绀马崖！黑灯瞎火里人的眼睛不怎么好使，无方和瞿如的眼睛却闪闪亮。她们在前面走，偶尔回头望一眼，双瞳幽幽出绿光，乍看吓人一跳。

  他忍不住问：&1dquo;师父，你的真身究竟是什么？”

  那两盏光的灯闪了闪，她说：&1dquo;我是煞啊，你不知道吗？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没有前世也没有来生。只要命大，我可以无止境地活下去，连劫都不用渡。”

  他沉默下来，半晌没有说话。因为看不清路，脚下一绊险些摔倒，然后一只温暖的手伸过来，牵住了他。他不敢声张，手心里隐约出了汗，那只手还是稳稳的，牢牢的握住他。他心里渐起波澜，拇指悄悄触了一下她手背上的皮肤，跌跌撞撞往前走，就是huang泉也敢闯。

  第15章

  山中湿气太大，走了一程，连眼睫上都沾满了水珠。用力闭闭眼，眼眶底下一排凉意，被风一chuī，六月的天也觉得入骨。

  翻过一座山，山谷里雾霭愈重了，她和瞿如是不要紧的，怕振衣不方便。从袖袋里摸出dong冥糙来，当风晃了晃，那枝叶璨然出亮光，结果不小心照见了不该照见的——两个徒弟紧握的手立刻松开了，她才现他们已经到了这步，她这个当师父的是不是应该张罗张罗，准备给他们成亲了？

  瞿如一脸娇羞，振衣的神色堪称惊惶。他不可思议地盯紧自己的那只手，掌心的余温像个笑话。

  &1dquo;师父，”他急于解释，&1dquo;我&he11ip;&he11ip;”

  无方摆了摆手，&1dquo;知道了、知道了。等事qíng忙完，择个好日子办了吧。”

  办了什么？他气急败坏，&1dquo;不是你看见的那样！”

  一句话让无方和瞿如都很莫名，眼见还不为实吗？人真是个复杂的物种！难怪会有窦鬼那样的可怜虫，看来娑婆世界的男人都不太靠得住，连手都牵了，到头来要赖账。

  无方望了瞿如一眼，意思是徒弟你的眼神不行，看人不太准。

  瞿如也是一脸无语问苍天，刚才明明还感受到了他的小动作，怎么转头就不认人？难道是在害羞吗？

  她们眼风如箭矢，他只得举起了双手，&1dquo;我以为那是师父的手，师父换成师姐，你们还会误会吗？”

  无方听后觉得没什么希望了，意兴阑珊地调开了视线。

  从谷底上来，进了一片林子，斜斜的山坡，长满了松竹。在林中穿行，时不时有松塔掉落下来，偶尔砸到脑袋，忽然引出一连串的笑声。然后林间满地落叶上，有个身影从暗处跳到他们面前，如果忽略兔身，会现这是个面貌姣好的少女。

  它仰着头，笑嘻嘻问他们，&1dquo;远客，上哪里去？”

  瞿如怔怔的，不由自主就回答了，&1dquo;去绀马崖&he11ip;&he11ip;”

  &1dquo;绀马崖？走错了，应该往那里。”它抬起一足指指，&1dquo;从这里往北，翻过两座山就到了。”

  经它这么一指路，他们顿时一头雾水。分明是照着麓姬所说方向直线进的，怎么会走错呢！举目远望，隐约能看见如刃的峭壁，难道一开始就迷失了？

  &1dquo;那不就是绀马崖吗？”瞿如示意它看前方，结果它连头都没转动一下。

  &1dquo;我说绀马崖在北面。”它的语气有点不耐烦，&1dquo;我在九yīn住了上百年，会不认识路吗？那边是菩提口，再过去就是酆都，你们去那里，赶着投胎啊？”

  这下真的拿不定主意了，连振衣都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他们犹豫不决的时候，它一味地催促他们，&1dquo;往北往北，听我的准没错。”

  话音才落，忽然一道银光从天而降，把它面前的枯叶劈得烧起来了。

  &1dquo;讹shou，你这个谎话jīng！”来者是璃宽，他如天神降世，叉着腰，指着它的鼻子大骂，&1dquo;往北是哪里，往北才是酆都好吗，你把人引进酆都，冥君给了你什么好处？令主骂了你多少回了，你为什么就是改不了说谎的毛病？再这么下去总有一天剪掉你的舌头，再往你的大脸上抹锅灰，看你拿什么脸见人！还不快滚&he11ip;&he11ip;滚滚滚！”把讹shou吓得屁滚尿流，夹着尾巴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