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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真的很喜欢萧星寒。”苏绮看着穆妍说。
“还行。”穆妍很淡定地点头。她把小兔子木偶放在枕头下方,不是为了睹物思人,只是喜欢那种气味,并且那个小兔子在某些时候还可以用来解毒,是防身利器。
落雪城中大雪纷飞,送亲队伍依旧选择了这天一早就出,继续上路。
街边围观的百姓不少,都在低声议论这桩和亲,议论穆妍这个叛将之女和萧星寒那个活阎王的结合,会走向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青莲公子和晋连城就在城门口的一辆马车里,要等送亲的队伍全都离开落雪城之后,他们再出,因为此时进出城的路都被官兵戒严了。
“阿烬,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耒阳城?”晋连城问青莲公子。他只伤到了一只眼睛,眼睛里面的那根银针暗器,已经被青莲公子取了出来,而青莲公子用一块白色的布,一直缠着晋连城的双眼,让看到晋连城的人都会以为他双目失明了。
“再过半个多月吧。”青莲公子神色淡淡地说。车帘被寒风吹开,雪花飘了进来,青莲公子并不在意,他在看四周的人群,扫视了一圈之后微微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下意识地在寻找昨夜小酒馆遇见的那个少年,只是没有找到。
送亲队伍之中最华丽的那辆马车到了不远处,青莲公子看了一眼,冷风吹动车帘,惊鸿一瞥之间,只看到了马车中的一抹红色,还有一个绝色倾城的侧脸。
青莲公子知道,那是穆妍,萧星寒的未婚妻,也是让晋连城走上不归路的原因。事实上青莲公子到现在都没有见过穆妍的真容,他在无双城见到过阿月,后来去了大阳城,没有见到穆妍,便带着晋连城一起离开了。
青莲公子在想,那个让晋连城执念入骨的姑娘一定不是一般人,因为她也入了萧星寒的眼。青莲公子昨日动了去找萧星寒求医的念头,不过也是短暂的,今日他就打消了那个念头,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所以青莲公子现在在想,接下来去耒阳城的路上,他必须想办法摆脱暗中的眼线,然后再次隐匿起来,否则,前路不通,退路也是绝路。
送亲的队伍离开落雪城之后,穆妍放下手中的医书,突然开口问苏绮:“表姐,萧家都有些什么人?”
苏绮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揉了揉穆妍的脑袋,笑了起来:“怎么?还没嫁过去,就开始打听未来的婆家了?”
“只是有些好奇而已。”穆妍神色淡淡地说。萧星寒没有跟穆妍提过萧家其他的人,他不喜欢说话只是一方面,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这个月下旬他们就要到耒阳城了,穆妍觉得她将会见到很多有关或者无关的人,索性现在也没事,不如听苏绮跟她讲讲。先前苏绮倒是跟穆妍讲了不少耒阳城中的人和事,只是苏绮提到的人里面,并没有一个姓萧的。
“你怎么不问萧星寒,让他亲口告诉你?”苏绮看着穆妍说。
“爱说不说。”穆妍白了苏绮一眼,又拿起了那本医书。
苏绮把穆妍手中的医书扔到一边,搂住了穆妍的肩膀说:“你想知道,姐姐当然会告诉你的!”
晴雪和凌霜都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因为她们对于萧家也十分好奇。或许是因为萧星寒的恶名太盛,导致萧家其他人在传闻之中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
“萧老神医名叫萧烜,他一共有三子一女。萧星寒是长子嫡孙,他的父亲萧源启是天厉国的刑部尚书。他的三姑母名叫萧茹,嫁给了齐太傅的长子,齐太傅是太子的外祖,你应该已经知道了。萧星寒的二叔萧源凌和四叔萧源晧都没有做官,萧源晧至今未娶亲,萧家到现在都没有分家。”
“萧星寒没有弟弟,只有一个妹妹,跟你年龄相仿,名叫萧心悦。但他有两个堂弟,是萧源凌的儿子,还有一个表弟和一个表妹,是齐家人。”苏绮看着穆妍说。
“萧星寒和萧家其他人关系如何?”穆妍神色莫名地问。
苏绮微微摇头:“没有关系,十年前萧星寒的父亲上了奏折,请旨与萧星寒断绝父子关系,皇上劝说无果之后,便准了。从那以后,萧家是萧家,萧王府是萧王府,再没有任何往来。”
看到穆妍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苏绮微微一笑说:“萧家人的关系外人很难讲,因为十年前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外人都不知道。不过这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要萧星寒对你好,你大可不必在意萧家其他人,因为你们不会成为一家人。”
“嗯,表姐说得对。”穆妍微微点头。她倒不是在想她以后没有公婆会过得比较轻松,她只是突然现她对萧星寒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萧星寒心里似乎藏了很多秘密,她不想逼他说,但她希望未来的某天萧星寒可以告诉她。
“那姑爷就一个人住在萧王府吗?”晴雪开口问。
苏绮微微点头:“是啊。”
苏绮还以为晴雪是在同情萧星寒被家人抛弃,谁知道晴雪高兴地说:“那太好了,以后萧王府就是我家小姐的了!”
凌霜微微点头,表示认同晴雪的看法。苏绮扶额,她家小表妹的这两个丫头,也不是正常人啊……
落雪城。
送亲的队伍这天一早已经离开了,傍晚时分,大雪依旧没有停的趋势,城里城外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半天都不见有人从城门口进出。
突然听到马蹄声,守城的士兵定睛一看,就看到一辆马车从风雪中驶来,马头上面满是雪花冰凌,车顶上面也是雪白一片。
“停车!例行检查!”守城的士兵冷喝了一声,车夫拉了一下缰绳,马车停在了城门口。
“两位官爷,在下姓胡,是行商之人,家中夫人前些日子突然急病走了,留下了幼子,在下出来谈生意,就把孩子也带上了。”
车夫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一脸的风霜,说着就把车帘掀开了一条缝,让守城士兵看。
马车里面铺了厚厚的被褥,一个小人儿在里面躺着,睡得正熟,只能看到半张小脸露在外面,除此之外,马车里面并没有其他异常。
车夫不着痕迹地塞了一个钱袋子给守城兵,守城兵装模作样地又打量了一下马车,然后摆了摆手说:“走吧走吧!”
马车很快进了城,停在了一家客栈的后院,车夫把车里的孩子抱了出来,裹紧包着孩子的被子,快步走进了客栈后面的一个幽静的客院。
车夫进门,就看到一个墨衣男子坐在窗边,手中拿着一本书。
车夫开口叫了一声:“主子。”声音赫然就是萧星寒的随从青木。
萧星寒放下手中的书,转头看了过来:“如何?”
“拓跋太子和皇太孙归国途中,遇到了沙暴,一行人都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但这只是表面。”青木神色恭敬地说。
“事实呢?”萧星寒冷声问。
“那场沙暴是真的,但拓跋太子和皇太孙在沙暴之前,就遇到了埋伏,之后生的事情很难查证。属下查到当初送皇太孙去大阳城的那个将军,暗中和北漠国三皇子有勾结,他本该和拓跋太子一起在沙暴中失踪,却偷偷回到了繁星城。”青木说着,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紧闭着眼睛的男孩。男孩的容貌经过刻意修饰,看起来很平凡,但他事实上是北漠国的皇太孙拓跋严。
“属下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没有见到拓跋太子的尸体,只找到了皇太孙,但他受了很大的刺激,清醒的时候对所有人都有很深的敌意,属下用了一些安神药,让他睡了。”青木看着萧星寒说。
“嗯。”萧星寒看了一眼青木怀中的拓跋严说,“送他回耒阳城。”
“主子,属下猜测这整件事情都是北漠国三皇子拓跋浚有预谋的篡位,北漠国皇帝病重,已经时日无多了,皇后虽然一向手腕强硬,但这次未必能够力挽狂澜。”青木看着萧星寒说。青木认为萧星寒肯定是要帮拓跋良和拓跋严的,接下来应该会插手北漠国的皇权更迭。
结果萧星寒只是神色冷漠地说了一句:“把拓跋严送到耒阳城,继续派人找拓跋良,其他的事情,不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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