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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肚子里的弯弯肠子一直在转,边儿上的赵樽却似乎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只微微欠了下身子,便淡淡道,“三哥前几日坠了马,身子骨不妥当,为何还专程过来了?”
宁王脸上担忧的神色,适时的掩饰了他眸底的阴寒。
“这不是听说十九弟在灌县金沙村遇险了吗?三哥我惦记着,哪里还顾得上自家身子?日夜难安啦,要不是十九弟你特地上锦城府去探望我,又怎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赵樽脸面缓了缓,可那柔和的情绪却不达眼底。
“三哥有心了。外面风大,里头坐着说。”说到此处,他声音忽的一冷,“郑二宝,还愣在那儿做什么?不知道三殿下身子不爽利?还不快让人扶了进去,在驿馆院里先安置着。”
“是,爷。”
郑二宝今儿屁股上挨了一脚,冤枉得现在还没有搞明白,乖顺的领命去了。
赵樽放下马车帘子,面色一变便冷硬了下来,什么话都没有再说。那辆金釉黑漆的马车便徐徐从洞开的城门缓缓的驶了进去。
那排场,那架势,那威风凛凛的样子,让夏初七暗自咂舌。
他在搞什么?
时人看重尊卑嫡庶,向来都是嫡尊庶卑。可明眼儿一看,赵樽虽说是老皇帝的庶出幺子,可他对三殿下赵析的态度,表面儿上看滴水不漏,面子给足了,可实际上却没有太多的敬畏成分在里头。
但是,如果他不敬重,为什么前几日又巴巴的上锦城府去探望?
皇帝老儿的家事,果然难懂。
脑子里有些事情,像迷一样在转。
可哪怕夏初七再好奇,这会儿也不敢问。
之前在回来的路上,她来了月事儿,一脚把赵樽给踹下了马车,还撕了他的披风做“传统卫生棉”。虽然打从那会儿起,赵贱人被她那一句“再吼,老子就抽出来还给你”给彪悍地唬住了,又碍着自家做王爷的体面,没有将事情声张出去,可也没有再与她多说一句话,心里头显然还记恨着呢。
“爷,还生气呢?”
在马车的晃悠声中,她偏着头,弯着唇,知情识趣的逗他。
“到地了,滚下去。”赵樽的脸色冷森森,十分难看。
夏初七笑着“噢”了一声儿,眼儿瞄他一眼。
“你这个人啊,我先头不是说过了么?我那是没办法,什么叫应急方案懂不懂?!行了,你要实在不高兴,等我用完了,你拿去找人洗洗补补再缝起来,说不定还可以再穿三年呢,气个什么劲儿?”
她度极快的说完,赵樽的脸色已经黑到了极点。
见状,不敢再耽误,夏初七躬着身子就准备跳下马车。可脚刚迈出去一只,她小身子顿了下,又忽地回过头来,冲他咧齿一笑,走过去把他披风剩下来的布头抓在了手里。
“这么好的料子,丢了多可惜?放心,回头我亲自缝补好还给你。”
“你他娘的还不滚?”
再一次爆粗,真气急眼儿了。
死死咬着下唇,夏初七憋住气儿没有笑出声儿来,“哧溜”一下跳下马车,一直跑到了西配院的门口,才实在忍不住笑得弯下了腰来。
妈呀,今儿终于掰回了一局。
翻身农奴要把歌儿唱,往后,再接再厉,最好把赵贱人活活气死才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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