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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回到我敬爱的父王身边了。”
喻氏听后,大笑了起来,呕血更加厉害,头却慢慢垂了下来,眼里也没了光彩。
游一帆轻轻将长命锁放在了她的手心,阖上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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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带着陈芜匆匆出了草舍。
“殿下,果不出您所料,那汉王府的长随未来得及细审,便在狱中离奇失踪了……”
朱瞻基压了压眉梢:“此事背后另有玄机,症结就在那游一帆的身上。走,去乾清宫!”
这时,袁琦捧着一只匣子迎上来:“殿下,乾清宫刚送来的。”
月下,朱瞻基打开了匣子,里面是一尊用布条蒙上眼睛耳朵的弥勒。
朱瞻基看了,顿时一怔。
袁琦纳闷:“殿下,皇上此举何意?”
朱瞻基突然阖上匣子,一言不,掉头回了书斋。
袁琦要问,陈芜却冲他摇了摇头。
“还不明白!莫听,莫看,莫问,此事便到此为止,这是陛下的旨意。”
朱瞻基再次翻开了《务本之训》,沉声道:“闭门!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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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尚食回到尚食局,众人欢喜不尽,全都涌了上去,唯独苏月华远远站在一旁看着。
方含英最先迎上去,笑盈盈道:“孟尚食,您回来了!”
孟尚食轻轻点头。
子矜见状,连忙拉着殷紫萍上前。
“尚食,您交代的事,紫萍都尽力去办。庄妃娘娘感念尚食局雪中送炭,还特命人给了赏赐。求您开恩,让紫萍留下吧!”
孟尚食望着充满期盼的殷紫萍,却轻轻摇了摇头。
殷紫萍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
廖宫正突然开口:“不只是她要走,你们也要同她一块儿离宫!”
众人听后,皆面面相觑,一时茫然不知所措。
胡善祥来到张太子妃寝殿,温言:“自太祖至今,凡官人年老及罢退废者,多浣衣局居住。若宫外无亲属,死后也依例由净乐堂焚化落葬。如今后宫宫人众多,愁怨尤甚,陛下将宫女们开恩放还民间,本是一桩好事,但若有无处可去、无家可依者,又能放归何处呢?”
张太子妃惊讶地望着胡善祥:“无处可去,无家可依?”
胡善祥点头:“对于年轻宫人而言,离宫嫁人自是好出路,可数十年来,后宫女子有人早已过了摽梅之年,更有无数白头宫人——”
张太子妃打断她的话,淡漠道:“世人皆有父母兄弟,能够阖家团圆,才是人间幸事,你太多虑了。”
胡善祥不以为然,朝张太子妃深深拜了下去。
“母妃,大多宫人出身贫寒,一家人生计艰难,突然多出一张吃饭的口,又有谁会真心欢迎呢?再亲的血缘,抵不过生存之需,只怕他们回去,亦要受尽冷眼。请母亲向陛下谏言,自愿出宫的宫人,一律赐金放还,若有愿意留在宫中的,还请陛下准他们有个栖身之所。”
张太子妃叹了口气,无奈道:“圣旨已下,各署裁撤大半,纵然是我,也阻止不了啊。”
胡善祥抬起头来,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抑制不住深切的忧虑与哀愁,令张太子妃异常感动。
张太子妃握住胡善祥的手,声音温和:“起来!”
胡善祥依旧不死心:“母妃!”
“你来求我,不如求自己。”张太子妃恨铁不成钢,索性开门见山道,“陛下一言九鼎,决定的事,从无人敢违逆,要说谁有法子逆转乾坤,天底下只有两个人。一位是故去的仁孝皇后,另外一位啊——”
张太子妃不说话了,只笑意盈盈地望着胡善祥。
胡善祥瞬间明悟:“谢母妃指点!”
从清宁宫出来,她一路行来,脚步匆匆,裙摆却纹丝不动,显见极佳的风度与教养。
身后的宫女紧随其后,生怕跟错了脚步。
来到草舍外,恰巧碰见袁琦,胡善祥温声道:“袁公公,请你立刻通报皇太孙,我有急事要见他。”
袁琦一脸赔笑:“太孙妃迟来一步,殿下如今不在书斋。”
胡善祥微微一怔,目光不自觉地向窗棂处瞥了几眼。
朱瞻基方才回到书斋时,一眼便瞧见案上放着子衿的食盒,可食盒里空无一物,唯有一支山茶绢花。
于是匆匆赶往乾清宫。
才道乾清宫门口,就被黄俨阻拦。
“皇太孙殿下,皇上刚下晚朝,说要小憩片刻,您这是——”
朱瞻基望着巍峨的乾清宫。
“禀报皇爷爷,我把他真正想见的人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