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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58章（第5页）

“到了辽王府，我会孝敬您。”大皇子恭敬体贴斟杯清茶递给静孝真人，“虽然藩王无故不得入京，也不得随意出城。好辽王府宽阔轩朗，富丽堂皇，颇颇住得。”

静孝真人接过茶盏手，茶水氤氲热气中，她神情有些恍惚，“倒也是美事。”可以含饴弄孙，可以享受天伦之乐，强似这静孝庵中寂寞至死。

大皇子也为自己斟杯清茶，闲坐说话，“皇后娘家侄女，名唤徐抒那位大小姐，出落越好了。”时常出入宫禁，陪伴皇后，是徐皇后面前第一得意之人。

静孝真人讥讽一笑，“有张家大小姐出落好么？”瞎子也能看出来了，皇帝喜欢南宁侯府大小姐，中意张家女儿做太子妃。徐抒皇后面前再怎么得宠，可有什么用。

大皇子意味深长笑笑，“母亲，世人眼中，张家大小姐自是远远胜过徐抒。可是徐皇后眼中呢？小九眼中呢？”阿嶷无论相貌、人品、才能、家世，都出徐抒一大截。可徐皇后绝不会这么想，她眼中，徐抒才是完美女孩儿。

静孝真人细细想了一想，怦然心动，“阿德，你是说……？”如果徐皇后费百宝想册立徐抒为太子妃，甚至于，如果小九自己开口救娶徐抒！才被立为太子便想违背皇帝意愿，和皇帝唱对台戏，这样太子，这样皇后，能讨得了好去？若是皇帝和小九之间为此生出嫌隙，阿德便大有可为了。

“可是，小九好似也中意张家大小姐。”静孝真人心动过后，却又下了气，“莫说待张大小姐与众不同，便是待南宁侯府诸人，也是客气异常。”对徐抒这亲表妹倒一直是淡淡。

“如果小九定下张家大小姐为太子妃，咱们便起程赴辽王府。”大皇子笑洒脱，“母亲，我虽不才，那一点点自知之明还是有。”阿嶷来头大，父兄实得力，招惹不起。

静孝真人托着头，苦苦思索，“咱们都看这般清楚，那徐氏，也该懂得吧？”若换了自己是她，哪怕再怎么喜欢徐抒，再怎么反感阿嶷，也要先求娶阿嶷。等到小九即位之后，婆婆想折腾儿媳妇，太后想为难皇后，法子多是。

“母亲，旁观者清。”大皇子浅浅一笑，“徐皇后久居高位，未必有忧患意识。”本朝自太祖皇帝开国起，便是嫡庶分明，“凡朝廷无皇子，必兄终弟及，须立嫡母所生者，庶母所生虽长不得立”。徐氏以元后之礼入宫，一直稳坐皇后宝座，她可能从来没想到过小九将来有可能坐不上那把椅子。

久居高位？静孝真人圆润富态脸颊上有了怒色，柳眉要竖起来了，那个高位，原本该是我！自古以来，有几人似自己这般倒了霉运，没有过错原配王妃却做不了皇后？不成，自己不能认命。帝陵向来是“一帝一后”，自己若不争，难不成生前形单影只，死后也是孤孤凄凄？

两日后皇帝到静孝庵小坐。静孝真人亲手捧上香茗，委婉求情，“阿德要去辽东了，我实舍不得他，要跟他一道走。请皇上准了吧。”

皇帝面有犹豫。静孝真人微笑看着他，“阿德孝顺，知道我忧心身后事，命人西山替我寻上好墓地。皇上，我贪心，想寻一处能看到天寿山风水宝地。”皇帝陵寝，天寿山。

我死后不能跟你合葬，也想能够远远看着你。

皇帝沉默半晌，“辽王府荒废已久，要修整之处极多。阿德这一年两年，只怕要留京中。”静孝真人温柔笑笑，“甚好。若阿德走时，定要带上我。”

于是，本该就藩大皇子滞留京中，久久不动身。不少言官上奏折弹劾，全部留中不。皇帝近年来不似初登基时好说话，对违抗君命官员常常廷杖羞辱，或系锦衣狱，言官们上了几道奏折之后，便没了声音。

大皇子太太平平顺顺利利留京中。

“爹爹，以后朝中会不会很热闹？”该练字时候，谢流年偷懒不练字，跟谢四爷讨论国家大事。谢四爷哪肯理会她，淡淡看了她一眼，“五百个大字。”每天五百个大字，必不可少，你练完了么。

“五百个大字怎么够？”谢流年昂起小脑袋，“至少也要五百零一个！”莫小看了这个“一”，这个“一”可不得了。每天多进步那么一点点，日积月累，可就不同凡响了。

“小七真有志气！”“小不点儿真有气势！”谢棠年和张屷一前一后进来，逮着谢流年拍马屁。谢流年大为得意，“张乃山，我已经是大姑娘了，往后莫再叫我小不点儿，请称呼我名字，流年。”

静孝真人冷笑一声，“阿德，到了此时你还要自欺欺人么？小九被立为皇太子，今后可以名正言顺分理庶政，抚军监国。[四*库^书*小说网siksh]他既占着名份，又有实权，咱们拿什么去跟他争？”被立为太子之后，只要他安安分分熬到皇帝寿终正寝，天下就是他。

大皇子微微一笑，“母亲，皇太子抚军监国，是好事么？”天无二日，民无二王，如今圣主上，而复有太子监国，是近乎二王了。即使父子之亲，也不能容忍自己权力被分割吧。所以，立为太子之后，父亲倒未必还向之前那般喜欢小九、信任小九。那便有机可趁。

“日子还长着呢，您不必灰心。”见静孝真人若有所思，大皇子笑着说道：“至不济，您还可随我去到辽东，做我辽王府主人。”皇帝册封大皇子为辽王，不日，大皇子将起程赴辽阳，做他亲王。

“若是咱们母子二人离了这京城，山高皇帝远做了王府主人，倒也逍遥自。”静孝真人眼神中有一抹温柔，“阿德，从前太原事你该记不得了吧？那时咱们还秦王府，你才只有两三岁。”

大皇子笑着摇摇头，两三岁事，当真记不得了。静孝真人神色益温柔，“你小时候又聪明又听话，母亲说什么你都能听懂。”秦王府很大，可陪着自己只有阿德。

“到了辽王府，我会孝敬您。”大皇子恭敬体贴斟杯清茶递给静孝真人，“虽然藩王无故不得入京，也不得随意出城。好辽王府宽阔轩朗，富丽堂皇，颇颇住得。”

静孝真人接过茶盏手，茶水氤氲热气中，她神情有些恍惚，“倒也是美事。”可以含饴弄孙，可以享受天伦之乐，强似这静孝庵中寂寞至死。

大皇子也为自己斟杯清茶，闲坐说话，“皇后娘家侄女，名唤徐抒那位大小姐，出落越好了。”时常出入宫禁，陪伴皇后，是徐皇后面前第一得意之人。

静孝真人讥讽一笑，“有张家大小姐出落好么？”瞎子也能看出来了，皇帝喜欢南宁侯府大小姐，中意张家女儿做太子妃。徐抒皇后面前再怎么得宠，可有什么用。

大皇子意味深长笑笑，“母亲，世人眼中，张家大小姐自是远远胜过徐抒。可是徐皇后眼中呢？小九眼中呢？”阿嶷无论相貌、人品、才能、家世，都出徐抒一大截。可徐皇后绝不会这么想，她眼中，徐抒才是完美女孩儿。

静孝真人细细想了一想，怦然心动，“阿德，你是说……？”如果徐皇后费百宝想册立徐抒为太子妃，甚至于，如果小九自己开口救娶徐抒！才被立为太子便想违背皇帝意愿，和皇帝唱对台戏，这样太子，这样皇后，能讨得了好去？若是皇帝和小九之间为此生出嫌隙，阿德便大有可为了。

“可是，小九好似也中意张家大小姐。”静孝真人心动过后，却又下了气，“莫说待张大小姐与众不同，便是待南宁侯府诸人，也是客气异常。”对徐抒这亲表妹倒一直是淡淡。

“如果小九定下张家大小姐为太子妃，咱们便起程赴辽王府。”大皇子笑洒脱，“母亲，我虽不才，那一点点自知之明还是有。”阿嶷来头大，父兄实得力，招惹不起。

静孝真人托着头，苦苦思索，“咱们都看这般清楚，那徐氏，也该懂得吧？”若换了自己是她，哪怕再怎么喜欢徐抒，再怎么反感阿嶷，也要先求娶阿嶷。等到小九即位之后，婆婆想折腾儿媳妇，太后想为难皇后，法子多是。

“母亲，旁观者清。”大皇子浅浅一笑，“徐皇后久居高位，未必有忧患意识。”本朝自太祖皇帝开国起，便是嫡庶分明，“凡朝廷无皇子，必兄终弟及，须立嫡母所生者，庶母所生虽长不得立”。徐氏以元后之礼入宫，一直稳坐皇后宝座，她可能从来没想到过小九将来有可能坐不上那把椅子。

久居高位？静孝真人圆润富态脸颊上有了怒色，柳眉要竖起来了，那个高位，原本该是我！自古以来，有几人似自己这般倒了霉运，没有过错原配王妃却做不了皇后？不成，自己不能认命。帝陵向来是“一帝一后”，自己若不争，难不成生前形单影只，死后也是孤孤凄凄？

两日后皇帝到静孝庵小坐。静孝真人亲手捧上香茗，委婉求情，“阿德要去辽东了，我实舍不得他，要跟他一道走。请皇上准了吧。”

皇帝面有犹豫。静孝真人微笑看着他，“阿德孝顺，知道我忧心身后事，命人西山替我寻上好墓地。皇上，我贪心，想寻一处能看到天寿山风水宝地。”皇帝陵寝，天寿山。

我死后不能跟你合葬，也想能够远远看着你。

皇帝沉默半晌，“辽王府荒废已久，要修整之处极多。阿德这一年两年，只怕要留京中。”静孝真人温柔笑笑，“甚好。若阿德走时，定要带上我。”

于是，本该就藩大皇子滞留京中，久久不动身。不少言官上奏折弹劾，全部留中不。皇帝近年来不似初登基时好说话，对违抗君命官员常常廷杖羞辱，或系锦衣狱，言官们上了几道奏折之后，便没了声音。

大皇子太太平平顺顺利利留京中。

“爹爹，以后朝中会不会很热闹？”该练字时候，谢流年偷懒不练字，跟谢四爷讨论国家大事。谢四爷哪肯理会她，淡淡看了她一眼，“五百个大字。”每天五百个大字，必不可少，你练完了么。

“五百个大字怎么够？”谢流年昂起小脑袋，“至少也要五百零一个！”莫小看了这个“一”，这个“一”可不得了。每天多进步那么一点点，日积月累，可就不同凡响了。

“小七真有志气！”“小不点儿真有气势！”谢棠年和张屷一前一后进来，逮着谢流年拍马屁。谢流年大为得意，“张乃山，我已经是大姑娘了，往后莫再叫我小不点儿，请称呼我名字，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