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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38章（第2页）

韩老太爷说出一番话，好悬没把她鼻子气歪了，“来京城做甚？太康放着两位老亲家，难不成阿凝不用服侍公婆了？夫婿外做官，做妻子老家服侍公婆方是正理。”年轻都来了京城，让那两个年老家中孤零零渡日？于心何忍。

他从年轻时便是如此！说出来通不是人话！韩老太太瞪了丈夫两眼，气哼哼上床歇下了。这人年轻时是个书呆子，如今年纪一大把做了祖父、外祖父，他还是个书呆子！

不行，家务事不能由着他。女婿京城，延儿京城，阿凝带着锦儿太康，这如何使得？韩老太太一夜无眠，暗暗定了主意。

丈夫商量不通，只好商量儿子儿媳。韩老太太有两名嫡子，个个有出息。长子韩冲，工部任主事；次子韩凌年方二十三，已中了举，如今国子监读书。

大儿媳方氏抿嘴笑笑，“娘说是。极该把小妹接到京城，跟妹丈团聚。”儿媳妇要孝敬公婆是不错，可哪家父母不钟爱儿女？让做官儿子单身外，做父母岂不心疼。便是有妾侍，一则妾侍见识短减，服侍不周；二则妾侍不能出面应酬上司夫人、同僚太太，于妹婿前程大大不利。

谢四爷金榜题名后少不了要拜望座师、同年，金殿传胪，到礼部领恩荣宴，上表谢恩，到孔庙行礼易顶服。[四*库^书*小说网siksh]行走众科进士之中，谢四爷风姿特秀，卓卓如野鹤之立鸡群。所过之处，引人注目。

前来道贺亲戚朋友一拨接着一拨，谢大爷、大太太、谢松年等人迎来送往，笑腮帮子都麻了。谢宅连摆了三日戏酒，人人脸上喜气洋洋。

“探花爹！”谢四爷黄昏时分回到谢宅，小女儿扑到他怀里，兴滴滴叫着称呼，“编修爹！翰林爹！”旧例，状元任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任翰林院编修。这回也不例外，谢四爷也会进翰林院。

谢四爷脸上有浅浅笑意，双手抱着小女儿，任由她喋喋不休。若是旁人把探花、翰林、编修挂嘴边一遍又一遍，谢四爷定会心生厌烦。换了他钟爱小女儿，却又不同，只觉得调皮可爱。“探花”“翰林”“编修”这样字眼，从小女儿那花瓣一般美好双唇中说出，似乎也变美好了。

谢流年把称呼叫了几遍，来了兴致。挣脱父亲怀抱下了地，踩到一个小凳子上，神气叉着小蛮腰，“两位，我和从前比，大不相同了！”小脑袋昂得高高。

谢四爷跟何离看着小凳子上宝贝女儿，眼中全是笑意。小七一向便是如此，可爱时极可爱，懂事时极懂事，可笑时也极可笑。这不，小辫子又翘起来了。

“哪里不相同呢？”谢流年趾高气扬问道。

谢四爷跟何离并肩站她面前，齐齐摇头。

“这都不知道。”谢流年撇撇小嘴，很是不屑，“有了探花爹，我身价倍增了！”神情又有些轻蔑，又有些自得。轻蔑当然是对着站地上那一对，自得是对着自己。

身价倍增，身价倍增……看着小女儿鼓着小脸颊挺起小胸脯骄傲模样，谢四爷实忍不住，笑倒炕上。何离过去给他揉肚子，“玉郎，莫笑肚子疼。”一边给谢四爷揉肚子，一边自己也撑不住笑软了。

“你们，你们……”遇上这么不配合父母，谢流年心中大叫“遇人不淑”。跺了跺小脚，下了凳子上炕，不依不饶追问，“我说错了么？我没有身价倍增？”怎么会。

谢流年板着个小脸，一本正经来讨公道。谢四爷伸手搂过宝贝小女儿，纵声大笑。这笑声传到屋外，正走过来谢延年、谢棠年顿时停下脚步，相互狐疑望了望。

是爹爹笑么？怎么会。他从来是“得之勿喜，失之勿悲”，从来一幅然物外、云淡风轻样子。屋里着了火他也不慌，高中鼎甲他也不喜，他什么时候大喜大怒过？没有啊。

两人蹑手蹑脚走了进来，只见炕上三人笑成一团，笑欢大声就是他们平日喜怒不形于色父亲。谢延年和谢棠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觉得匪夷所思。

“……爹爹还是很高兴。”翌日谢延年被外祖韩家接过去小住，跟他外祖父外祖母说着话，“当着人面虽然不露声色，回到家中笑很开怀。”

他外祖父时任国子监司业，是位儒雅持重长者。闻言微微一笑，没说什么。中了探花怎会不高兴？回到家中笑很开怀，那便对了。极好，极好。

韩老太太对女婿科举功名自然是意，不过意外孙子生活起居，“延儿，你娘亲不身边，衣裳鞋袜，一日三餐，可有不如意之处？”虽然韩氏派了忠心、妥贴丫头贴身服侍，韩家也隔三差五使人去探望，究竟还是不放心。

“还成。”谢延年不以为意点点头。他和谢大爷、谢四爷一样，向来不用为吃穿琐事费神。从他生下来开始，自会有人服侍他周周到到，妥妥贴贴。

韩老太太细细问了他“晨起谁打你梳洗？”“晚上谁服侍你睡觉？”“睡可安生？”，把他一天当中事从头问到尾，唯恐外孙子哪里不自了。

夜深人静时，韩老太太跟丈夫讨主意，“阿凝生了。你想个法子，让阿凝带着锦儿，带着出生小外孙，一起来京城罢。”到时，自己能常常见到女儿，延儿能日日见到亲娘，省得自己整日牵肠挂肚。

韩老太爷说出一番话，好悬没把她鼻子气歪了，“来京城做甚？太康放着两位老亲家，难不成阿凝不用服侍公婆了？夫婿外做官，做妻子老家服侍公婆方是正理。”年轻都来了京城，让那两个年老家中孤零零渡日？于心何忍。

他从年轻时便是如此！说出来通不是人话！韩老太太瞪了丈夫两眼，气哼哼上床歇下了。这人年轻时是个书呆子，如今年纪一大把做了祖父、外祖父，他还是个书呆子！

不行，家务事不能由着他。女婿京城，延儿京城，阿凝带着锦儿太康，这如何使得？韩老太太一夜无眠，暗暗定了主意。

丈夫商量不通，只好商量儿子儿媳。韩老太太有两名嫡子，个个有出息。长子韩冲，工部任主事；次子韩凌年方二十三，已中了举，如今国子监读书。

大儿媳方氏抿嘴笑笑，“娘说是。极该把小妹接到京城，跟妹丈团聚。”儿媳妇要孝敬公婆是不错，可哪家父母不钟爱儿女？让做官儿子单身外，做父母岂不心疼。便是有妾侍，一则妾侍见识短减，服侍不周；二则妾侍不能出面应酬上司夫人、同僚太太，于妹婿前程大大不利。

谢四爷金榜题名后少不了要拜望座师、同年，金殿传胪，到礼部领恩荣宴，上表谢恩，到孔庙行礼易顶服。[四*库^书*小说网siksh]行走众科进士之中，谢四爷风姿特秀，卓卓如野鹤之立鸡群。所过之处，引人注目。

前来道贺亲戚朋友一拨接着一拨，谢大爷、大太太、谢松年等人迎来送往，笑腮帮子都麻了。谢宅连摆了三日戏酒，人人脸上喜气洋洋。

“探花爹！”谢四爷黄昏时分回到谢宅，小女儿扑到他怀里，兴滴滴叫着称呼，“编修爹！翰林爹！”旧例，状元任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任翰林院编修。这回也不例外，谢四爷也会进翰林院。

谢四爷脸上有浅浅笑意，双手抱着小女儿，任由她喋喋不休。若是旁人把探花、翰林、编修挂嘴边一遍又一遍，谢四爷定会心生厌烦。换了他钟爱小女儿，却又不同，只觉得调皮可爱。“探花”“翰林”“编修”这样字眼，从小女儿那花瓣一般美好双唇中说出，似乎也变美好了。

谢流年把称呼叫了几遍，来了兴致。挣脱父亲怀抱下了地，踩到一个小凳子上，神气叉着小蛮腰，“两位，我和从前比，大不相同了！”小脑袋昂得高高。

谢四爷跟何离看着小凳子上宝贝女儿，眼中全是笑意。小七一向便是如此，可爱时极可爱，懂事时极懂事，可笑时也极可笑。这不，小辫子又翘起来了。

“哪里不相同呢？”谢流年趾高气扬问道。

谢四爷跟何离并肩站她面前，齐齐摇头。

“这都不知道。”谢流年撇撇小嘴，很是不屑，“有了探花爹，我身价倍增了！”神情又有些轻蔑，又有些自得。轻蔑当然是对着站地上那一对，自得是对着自己。

身价倍增，身价倍增……看着小女儿鼓着小脸颊挺起小胸脯骄傲模样，谢四爷实忍不住，笑倒炕上。何离过去给他揉肚子，“玉郎，莫笑肚子疼。”一边给谢四爷揉肚子，一边自己也撑不住笑软了。

“你们，你们……”遇上这么不配合父母，谢流年心中大叫“遇人不淑”。跺了跺小脚，下了凳子上炕，不依不饶追问，“我说错了么？我没有身价倍增？”怎么会。

谢流年板着个小脸，一本正经来讨公道。谢四爷伸手搂过宝贝小女儿，纵声大笑。这笑声传到屋外，正走过来谢延年、谢棠年顿时停下脚步，相互狐疑望了望。

是爹爹笑么？怎么会。他从来是“得之勿喜，失之勿悲”，从来一幅然物外、云淡风轻样子。屋里着了火他也不慌，高中鼎甲他也不喜，他什么时候大喜大怒过？没有啊。

两人蹑手蹑脚走了进来，只见炕上三人笑成一团，笑欢大声就是他们平日喜怒不形于色父亲。谢延年和谢棠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觉得匪夷所思。

“……爹爹还是很高兴。”翌日谢延年被外祖韩家接过去小住，跟他外祖父外祖母说着话，“当着人面虽然不露声色，回到家中笑很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