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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卿月望了眼屋外灰蒙蒙的天,还道伙计说她起程得早,便淡一点头。
伙计拿起银子秤过,又从柜匣里翻捡出碎银秤过,将找零碎银推到宋卿月面前。
随后伙计出了柜台,一拱手:“二位这厢请,我陪二位取马去。”
待目送二人驾着马车出了客栈后院的门,伙计掩上宽大的木门。
一面往回走,一面嘀咕:“这么着急?从东阳至西屯,再从西屯往上京,是没听说道上数起杀人越货的惨案?还是上京有遍地银子可捡?”
院有中年住客早起出来溜达。
瞥见伙计送客,扭着睡僵的腰背寒暄:“小哥将才送的是何处的行脚商?官府未抓到劫匪就敢上路?”
伙计摊手道:“这倒没问,不过那二人要去的是上京。”
那中年住客缓滞了动作,讶道:“他们不知,从东阳到上京一路正闹着劫匪?”
伙计打着哈欠往屋内走,乏困地答非所问:“阖镇客栈都满住了歇脚客,我愣没见哪个这么大胆,不待劫匪风头过去就冒然上路!”
……
天边刚蒙蒙亮,西屯镇大街上人迹鲜见。
宋卿月赶着车,向车厢内的柳无恙疑道:“怎不见人出行?”
柳无恙掀着帘子,淡看笼在晨雾里的黝黑长街,道:“不是任人都你这般性急。”
宋卿月识趣地闭上了嘴。
这人说话尖酸刻薄,含沙射影,她与他话不投机半句多!
马车驶出西屯镇,驶上官道,行了半日,日已当空。
柳无恙大开着车窗,前帘也被他高高挂起。
一路有风徐入,倒未觉着闷热,只是闷头赶车的宋卿月好像热得厉害。
她今日新换的粗麻短打常服,此际后背已被湿水浸透,时不时地抬起袖子擦汗。
宋卿月倒有这点好,说好的分工,便是再热再累,也咬牙撑着没让他替替手。
只是,她未免太过贪心。
拉车的青騘马蹄下已经无力,喷着粗气,身上每根粗硬的马毛都泛着汗光,偏她也不肯停下。
等时近晌午时,柳无恙着实看不下去,一见道旁有溪,他道:“该歇脚饮马了!”
宋卿月抬起袖子一抹汗,张目四望。
官道穿两边狭长山脉而过,两边山林葳蕤繁茂,右侧林角一涧清溪远绕而过,正是歇脚的好地方。
将马车挪向道侧勒停,她跳下车,一面解马放络一面道:“歇息两个时辰再走!你将干粮和水囊拿出来,我们去溪边吃。”
只是,未待柳无恙从车厢里出来,官道旁边的茂密山林里,一声尖厉绵长的唿哨声惊破长空。
接着,树枝碰撞与杂乱的脚步声穿林而近。
宋卿月手握马缰,惊一抬头,顿见林间人影快晃动,须臾便冲出林子向马车冲来。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数十位彪形大汉手执长刀,风一般冲出密林,霎时将马车团团围住。
他们葛布麻衣,须缭乱,个个面色不善……
宋卿月深居后宅五年整,何曾见过这种场面?
可便是头猪,见这些人手拿着刀,也知道是遇到了路匪……
腿不自觉地微微抖,脑中疑惑闪过,她失声:“你、你们劫财还是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