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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贵妃的父亲,也就是太后的嫡亲哥哥——护国公。他的话音刚落,在场的众人心思各异,金銮殿上的窃窃私语声不断。
龙慕曜敛着脸上的神色,语气很平静,听不出喜怒。“众爱卿,可有不同之见?”让人无法判断或看清他的真实想法。
保皇派的拥护者们,相互对视一眼,心里很清楚,以皇上的英明睿智,单凭这件事还不足以让皇上废后。否则,此事传扬出去后,皇上不仅会沦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笑谈,而且还会传出昏庸无道的骂名。
中立派的一群老狐狸交换着神色,暗暗看戏,默契的保持沉默,不会随意出声言。
以护国公为的拥护者们纷纷出列,异口同声的开口,“臣等附议。”
皇后的父亲,也就是国丈,他立刻站出跪下反驳,语气十分郑重。“皇上,嘉贤皇后向来贤惠大度,不仅将后宫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且在百姓收成不好时,还特地在宫外设好粥铺,为百姓施衣布粥。正是如此,嘉贤皇后在百姓中名声极好。”
“如今,一则子虚乌有的谣言,让嘉贤皇后被百姓议论纷纷,名声受损。背后造谣散布谣言的人,其心可诛!”
“老臣以为,当下应该立刻将造谣者抓起来,斩示众,还嘉贤皇后清白!”
国丈刚表完他义正言辞的言论,他的拥护者们当即纷纷出列,异口同声的开口,“国丈言之有理,臣等附议。”
龙慕曜坐在龙椅上,听着大臣们因为废后之事滔滔不绝、据理力争的言,微微出神。护国公提出废后,估计后续还会有后招,比如请求他立高贵妃为后。他虽然不喜皇后,但是皇后的存在,她背后的国丈的势力能牵制和平衡太后母族的势力。他绝不能让太后母族一家独大!
况且,仅凭谣言就能让他废后,那他在百姓心中的威严会变得很低。以后,若是有人故技重施,造谣生事,那局面就会变得无法控制了。甚至是造谣他这个皇帝,让他的皇位受到威胁,逼他退位!
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出了这种先例,后患无穷!他必须将这种潜在的隐患,扼杀在摇篮中。皇后对他还有利用价值,他会保住皇后。同时,他会严惩造谣者。这件事的处理结果,也是警示众人,造谣生事者,只有死路一条,他不会惯着!
龙慕曜回过神来,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肃静。众人看到皇上的手势,刚才出嗡嗡之声的众人,立刻纷纷噤声,不再出任何声音。
“护国公,朕问你,可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皇后是女巫?”
面对皇上犀利的提问,护国公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臣也是听别人说的,臣心系皇上的安危,担心大燕的江山社稷,才不得不向皇上谏言。”
龙慕曜冷笑一声,语气带有威严,“这么说,仅仅因为听到不实的传言,长篇大论的请求废后之言就全靠编吗?”
“今日,若是皇后仅仅因为没有经过证实的消息,而被废后。明日,若是有人弹劾护国公,那朕是不是也应该废了护国公?”
保皇派的拥护者们暗自猜度皇上的心思。皇上的心腹大臣礼部侍郎,率先出列跪下言,“皇上英明!若是仅仅造谣就能将人弄得半死不活,毁掉一个人,那还有什么真相可言?大燕不就乱了吗?甚至还会因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臣恳求皇上治护国公散播不实传言之罪!以儆效尤,警示众人。”
礼部侍郎起着带领作用,保皇派的拥护者们纷纷跟着出列跪下,请皇上治护国公散播不实传言的罪。
在场的大臣都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皇上不会因为谣言而废后,甚至会严惩造谣者。局势一面倒的趋势,护国公必定会受到责罚。护国公的拥护者们纷纷噤声,不敢再跳出来为他言,甚至是连求情的话都没人说,很明显都怕受到他的牵连,被皇上怪罪责罚。
国丈和他的拥护者们乘胜追击,甚至恳求皇上免去护国公的官职。
中立派的一群老狐狸继续交换着神色,默默地暗自看戏,不到最后一刻,他们是不会过早作出判断,而出声言的。
龙慕曜心里嗤笑,国丈莫不是以为他是真心护着皇后?罢免护国公的官职,那不就是皇后母族一家独大吗?!
他不可肯能让一家独大的局面出现,百家争鸣才是对他最好的局面。
“好了!”他出声打断国丈一派系的喋喋不休的言。
“众爱卿,无需再多言,朕心中自有决断!”
“李忠传朕旨意,慎刑司调查出散播谣言的人,一律当众斩。另外,贴皇榜,阐述告知百姓,此事的来龙去脉,以此为戒。如有人再犯,绝不姑息,绝不轻饶。”
“至于护国公,你带头闹事,挑起纷争,污蔑皇后。朕赏你五十大板,此事就这么算了。”
护国公心里咯噔一声,皇上给的罪名是污蔑皇后,意味着他无法逃过责罚。况且,皇上金口一开,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了。五十大板对于他这种娇生惯养的人来说就是酷刑,更别说执行杖责的人是皇上的人,他根本没有办法打点,肯定少不了受尽皮肉之苦。
国丈听到护国公被罚五十大板心里乐开了花,像他们这种出生高贵的人,五十大板当然不会像那些无权无势的奴才一样,直接打死或打残废了。
但是,皇上命人杖责结果都是一样的,五十大板打的皮开肉绽。他们这种有权有势的人所不同于那些奴才的是,他们能得到最好的医治,还能好好养着。即使是这样,同样要受尽皮肉之苦就是了。
皇上一声令下,一切成了定局。文武百官纷纷出声附和,“皇上英明!”
龙慕曜回到乾阳宫后,他闭目养神,静静地坐着。他表明风平浪静,内心却波澜不已。他想到昨晚写信给了苏苏,不知道她有没有看信?不知道她会不会回信?他要不要找人提醒她回信?
李忠看到皇上在假寐,换做平时,他肯定不打扰皇上。但是,昨晚皇上就寝前就问过他,有没有收到昭美人写的回信?上早朝时,又问了一遍。刚才下朝时,又再次问了一遍。
他怎么敢耽误皇上看昭美人回信的时间?他轻声叫唤一声,“皇上,奴才收到昭美人的回信了。”
龙慕曜淡定面无表情的接过信,丝毫看不出他刚才因为没有收到回信,陷入胡思乱想的猜测,甚至现在内心是满心欢喜地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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