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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赵泽雍却摆手，严肃道：&1dquo;父皇并未命本王参与此案，你们去吧，本王理应回避。”

  刑部侍郎：&1dquo;&he11ip;&he11ip;”我说庆王殿下，您人都踏进天牢了，还回什么避？

  &1dquo;咳咳，三哥言之有理。”五皇子辛苦忍笑，极力绷着脸皮：&1dquo;那您外边稍候？待我监督讯问个把人后，咱们一起聊聊案情，这总可以的吧？”

  &1dquo;唔。”赵泽雍点头，临回避前，又看着容佑棠，轻声说：&1dquo;这儿是天牢，不是东大街。没规没矩，不怕刑部封了你家铺子？”

  &1dquo;小的错了，求殿下恕罪。”容佑棠有些紧张，望向刑部侍郎，后者忙义正词严地表示：&1dquo;除非涉案，否则刑部不会随便查封他人财产！”顿了顿，他暗中观察庆王神态，笑着打道：&1dquo;改日休沐了，我倒要去容氏布庄转转，看少掌柜能不能也送个被罩枕套什么的。”

  &1dquo;&he11ip;&he11ip;大人说笑了。”容佑棠尴尬得无以复加。

  刑部侍郎乐呵呵，继续暗中观察庆王。

  赵泽雍面无表情，但眼底分明有笑意，说：&1dquo;你们好好配合调查，完了赶紧回去当差！”语毕，自行出去回避。

  听到这里，静和宫下人们高悬的心才终于落肚。

  于是，在两个皇子的督促下，容佑棠一行提前被提审了。假如无人干涉的话，刑部还真没闲工夫理睬，一般都是先关着再说。

  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家里什么情况？几时入宫？日常伺候的什么？案经过详细说来听听。

  审讯的流程容佑棠是非常熟悉的，他一边回答，旁边就有专人记录，主审官同时翻阅档案。

  &1dquo;这小子没问题的。”五皇子收起文人狂客似的不羁姿态，正色道：&1dquo;他是庆王府的人，是小九的玩伴，家底早被王府严加审查过。上次祈元殿一案，正是他及时现酒中渗毒，才赶在爆炸之前将证物移了出去；这次刺客偷袭时，也是他最先现，挡下泼向小九的蔷薇硝。这些下人能有甚通天本事？险些都成了刺客剑下亡魂。”

  容佑棠讶异看着五皇子，意外于对方会为自己说话。

  刑部侍郎公事公办道：&1dquo;殿下，刑部这边只关心有无涉案，无罪则释放，但会留档，以待日后查看。”

  &1dquo;嗯，继续问话吧，赶紧的，大家都困了。”

  走完流程，依次按了指纹，容佑棠在天牢待了半个晚上，像噩梦惊醒一般，重获自由。

  先前在雪地里跪太久，下摆棉裤都湿了，走出天牢北风一吹，能把人冷得僵硬竖起来！

  &1dquo;唉呀，真、真冷啊。”容佑棠对同伴说。

  &1dquo;您不知道宫里的苦，膝盖上绑牛皮垫会好受很多，不嫌弃的话，回去给您送一副。”小内侍重获生，眉眼都是笑。

  &1dquo;是吗？回去我看看是什么样的——”容佑棠话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庆王和五皇子兄弟俩。

  &1dquo;见过两位殿下。”一群人忙恭敬行礼，感激涕零。

  五皇子笑眯眯：&1dquo;在皇宫当差，没进过天牢的出宫后吹牛都没谈资！你们出去就出去了，本殿下这几天还得来回跑，真真烦人呐。”

  内侍宫女们纷纷抿嘴偷笑，看两位皇子的眼神就像看天佛菩萨，恨不得烧香磕头。

  赵泽雍温和道：&1dquo;例行传唤而已，无罪就不必挂怀，都回静和宫去吧，左凡会安排你们。”

  &1dquo;遵命！”一行人欢欢喜喜告退，亲亲热热挨着走。

  然而庆王却特别说：&1dquo;容佑棠，你留下。”

  &1dquo;&he11ip;&he11ip;是。”容佑棠停下脚步，此时此刻，他突然不想面对庆王。

  是因为对方的隐瞒不信任？或多或少吧，人心毕竟是肉做的。

  五皇子见状，极有眼色，打个哈哈表示：&1dquo;三哥，我赶着回去翻阅卷宗，你忙，你们忙啊。”

  &1dquo;去吧，父皇明日早朝应该就会询问。”赵泽雍提醒。

  片刻后，深夜寂静的皇宫甬道上，庆王在前，容佑棠慢慢跟随。

  &1dquo;离那么远做什么？”赵泽雍头也不回。

  容佑棠只得跟紧了些，但并不像往常那样：有话说话，没话也要找话说——因为他钦佩庆王、羡慕庆王。大概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个热血将军梦，想象自己统领千军万马，横扫敌军，是保家卫国备受尊敬的大英雄。

  他们走到中庭空地，四下无人。

  &1dquo;你都知道了？”赵泽雍问。

  &1dquo;大概猜到一点。”容佑棠答。

  &1dquo;生气了？”

  &1dquo;&he11ip;&he11ip;不敢。”

  &1dquo;那就是生气了。”赵泽雍泰然自若。

  你竟然丝毫不觉得愧疚？

  本来不怎么生气的容佑棠顿时火冒三丈，站定，快组织语言准备声讨抗议&he11ip;&he11ip;但心念一动，他又强自镇定：嗯，我隐瞒身世和初始来意，有错；但你这次故意隐瞒计划、险些让我死在刺客手中，你也有错！

  容佑棠仿佛看着属于自己的认罪书被浓墨添上一：救驾有功。

  于是他把冲到嘴边的声讨抗议都咽了回去。

  &1dquo;跟上。”赵泽雍催促，仍是头也不回，悠然告知：&1dquo;本王也没告诉小九，得瞒好了，否则他得闹个天翻地覆。”

  容佑棠快步上前，余怒未消，语气就有些冲：&1dquo;我是外人，被刺客杀了就杀了，但您就不担心计划出意外、误伤九殿下？这招引蛇出洞，未免太冒险！”

  赵泽雍终于停下脚步，转身，温和地说：&1dquo;除了蔷薇硝，其它一切都在意料中。容佑棠，本王非常感激，谢谢你为小九挡下那些药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