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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朝阳拔掉耳朵里的记忆棉隔音耳塞，神情迷茫，看到小警察小鹿版天真无邪的眼神，关处瞬间动摇了，想要他回到派出所继续当一个普通小片警、和女朋友亲亲我我到半夜两点骂领导&1dquo;我是你爹”。

  但是想到强大的对手，关处心又变硬了：王朝阳有背景，侦查特大文物案的，没有背景、没有一腔热血，是挺不过去的。

  关处：&1dquo;讲一讲你这几天的收获。”

  王朝阳清了清嗓子，拿起白板在玻璃黑板上画了一个五层金字塔。&1dquo;一件从古墓里盗挖出来的文物，从出土到&1squo;洗干净’交易，从获利多少来看，一共分为五个等级&he11ip;&he11ip;”

  盗墓利益链条和其他犯罪明显不同的是风险越大，利益越小。风险越小，利益越大。风险和利益成反比。

  金字塔最底层的第一层，是下地挖古墓的盗墓贼。起初以古墓当地的农民和社会闲散人员为主。目前随着通讯技术的展，沟通越来越方便，网上招募甄选已经占有不小的比例了，盗墓贼来自全国各地，甚至有一些身陷网贷的大学生也加入进来，想赚一快钱还债。

  金字塔第二层，是有实地盗墓工作经验和懂文物的&1dquo;贼头”，他们负责招募团伙，下地作案，比如这次贾皇后墓的瘦老头和助手&1dquo;班主任”眼镜男，他们是第二层级别的贼头。

  简单的说，第一层和第二层不生产&1dquo;文物”，他们是&1dquo;文物”的搬运工。干最累的活，拿最少的钱。

  金字塔第三层，是联系贼头、下达盗墓任务的&1dquo;支锅者”。盗墓的黑话是&1dquo;支锅”，&1dquo;支锅者”相当于文物的&1dquo;供货商”。

  他们是贼头和盗墓贼背后的金主，&1dquo;支锅者”选定某个古墓或者某块地，把预付款支付给贼头，贼头拿着钱招募团队，买装备，但是&1dquo;支锅”之后，按照江湖规矩，锅里的东西全归&1dquo;支锅者”所有。

  金字塔第四层，是联系海外买家，通过各种渠道把文物输入国外的&1dquo;分销商”，他们大部分是来自广东，福建，江浙等沿海一带的商人，开着正规的进出口贸易公司。

  第五层，也是金字塔最顶尖的那层，是海外商人。文物在他们手里倒一圈，洗干净了来历，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各大拍卖场，拍出百万，千万，甚至过亿都是常有的事。

  王朝阳同志作出总结，&1dquo;&he11ip;&he11ip;所以一件文物从出土到买卖，大部分的利润，都流到第五层的商人手中。但经过层层倒卖，转手，证据从底层到第五层，越来越少，风险越来越小，到了第五层，由于管辖权的原因，我们的法律根本动不了他们。”

  说到激动处，王朝阳一拳砸在墙壁上，&1dquo;而他们，正是这一切罪恶的源头!”

  &1dquo;你的自学能力很强嘛。一下子就抓住了文物案的精髓。”关处鼓掌，提出口头表扬：

  &1dquo;盗墓贼，贼头，&1dquo;支锅者”，&1dquo;分销商”，海外商人。金字塔的五个等级，目前为止，专案组这里只有六具盗墓贼的尸体，一个逃亡的盗墓贼和一个前天刚刚咽气、一点口供都没有的贼头。从第三层的支锅者开始，专案组连个影子都没有摸着。”

  王朝阳到底还年轻，&1dquo;邪不压正，我们这次一定要把这五层从头到尾给撸干净了。”

  关处继续鼓掌，&1dquo;很好，我们从金字塔第三层开始，你说一说怎么去找支锅者?”

  王朝阳调出卷宗，&1dquo;我觉得应该从通缉犯候大柱开始，第一，根据两位目击者的证词，候大柱是在给弟弟收尸的时候消失的，可见他十分重视兄弟情，应该会为弟弟报仇，去追杀目击者。第二，候大柱是盗墓贼，他可能认识支锅者，或者在贼头和支锅者联系的时候，听过一些重要信息，如果找到了候大柱，我们就能找到支锅者，然后顺藤摸瓜，把金字塔四五层一网打尽。”

  王朝阳握拳，好像胜券在手的样子。

  关处再鼓掌，手都拍红了，&1dquo;好，依你看，该怎么找候大柱?”

  王朝阳说道：&1dquo;我们可以从正当防卫、杀了侯小柱的证人入手，暗中保护证人，设下埋伏圈，候大柱肯定会来寻仇，我们就抓住他。”

  &1dquo;行，保护证人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关处把一个档案袋递给王朝阳，&1dquo;这是两个目击证人的档案，你背下来，不能和任何人提起，包括你的女朋友，否则会害了证人。”

  王朝阳打开资料，赫然看见唐伯爵和刘顿的大名。

  &1dquo;啊!”王朝阳捂住自己的嘴巴：&1dquo;呜呜呜呜!”

  关处点点头，&1dquo;你曾经帮助过其中一个证人摆脱跟踪狂的骚扰，她对你是信任的，所以，你是保护她的最佳人选。”

  王朝阳：&1dquo;我一定好好保护她。”

  关处：&1dquo;记住，是暗处保护，免得打扫惊蛇，吓跑通缉犯。”

  王朝阳敬礼：&1dquo;请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王朝阳说走咱就走，点了外卖，打电话给女友：&1dquo;梓骏，今天下班后去刘顿和唐伯爵家里坐坐吧，我刚点了外卖，我们四个人一起边聊边吃，是你最喜欢吃的火锅。”

  林梓骏很意外，&1dquo;早就应该这么做了，他们两个刚出院，咱们该去慰问一下的。想不到你和领导才处几天，就学会人情世故了啊，有进步，值得表扬。”

  王朝阳笑的像一朵花，&1dquo;嗯，那你通知一下他们，晚上不要做饭了，我请客。”

  入夜，海边别墅公寓，四个人的晚餐。

  鸳鸯火锅在电磁炉上呲呲冒热气，林梓骏涮了一片肥牛，蘸了蘸酱汁，吃完后朝着唐伯爵竖起大拇指，&1dquo;你调的酱汁简直绝了，把方子我手机，以后就照着这个配方来。”

  唐伯爵照做，刘顿把身份拿出来&1dquo;示众”，&1dquo;你们看，证件照美吧?”

  林梓骏：&1dquo;下次我回广州办身份证，你得跟着过去，给我化妆，我也要美十年。”

  刚刚加入21o;，小片警对户籍政策背的很熟，&1dquo;现在方便了，不需要亲自去户籍地，跨省也可以办身份证的，你只需要&he11ip;&he11ip;”

  王朝阳啰里啰嗦说一大堆，林梓骏摆摆手，&1dquo;行了，你陪我去办就得了。”

  王朝阳瞥见门口玄关处有一只行李箱，装作无意间问道：&1dquo;刘总又要出差?”

  刘顿：&1dquo;这不周末了嘛，明天我和唐伯爵一早飞去东京。”

  &1dquo;这个时候去日本?”林梓骏觉得奇怪，&1dquo;樱花季还没到呢。”

  刘顿脸上居然有了少女般的娇羞：&1dquo;我生日是在疾控中心过的，连生日蛋糕都没有。唐伯爵说要补送我一份生日礼物，神神秘秘的，非得到了东京才知道是什么。”

  &1dquo;哟哟哟!”林梓骏这才反应过来，&1dquo;你们两个&he11ip;&he11ip;在交往!”

  刑警大队219专案组办公室。灯火通明，加班是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