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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小米，你怎么了？余洋说你见过李哲哲之后就一直坐在这里。告诉我，她又对你说了什么？”

  米尘没有抬眼，只是笑了笑说：&1dquo;海文的&1squo;抄袭门’事件已经过去了。也因此，他得到了欧美时尚界更大的尊重与认同。”

  &1dquo;嗯，我听说了。当人们一直反对、排斥某个人或者某件事，一旦他们现一切源于误会和偏见的时候，对这个人或者这件事的好感会成倍，而且更加难以动摇。现在我们可以放心大胆地去欧洲了。为什么你反而一副苦恼的样子？”

  &1dquo;我不能让你跟我去欧洲。”米尘终于抬起眼来，看着白意涵。

  她的目光沉稳，就似从深深的夜里露出的微光，将一切照亮成雪白。

  &1dquo;为什么？”白意涵唇上的笑容完全收敛了起来。

  &1dquo;因为我不值得你那么做。”

  &1dquo;什么叫做你不值得？对我而言，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白意涵的眉头蹙起，他的脸上再没有了云淡风轻的从容。

  &1dquo;你看，这就是你和我之间的差别。你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情，而我却不肯为你留在这里，留在你的身边。我没有为你想过，而是你处处为我牺牲。”

  &1dquo;小米，你到底想说什么？爱一个人本来就不能去计较公平。你去欧洲，追逐的不是名利而是快乐。你想要享受被单纯的艺术所包裹的感觉。我也是一样的，我只想感受你在我的身边，所以去哪里或者做什么，对我而言根本不重要！”

  米尘看着白意涵，她忽然明白自己是多么地不了解他。她永远仰望着他所有的完美，而现在她看见了他仿佛扎根在雪地之中，等着她回望。没有人是喜欢寒冷的，所以他才会那么用力地想要拥抱温暖。

  &1dquo;因为我做不到全心全意地看着你，义无反顾地爱你。以前我把你当做灰姑娘的南瓜马车和水晶鞋，但现在我才明白，我们就像捉迷藏。当我面对你时，看着的是最完美的你。而当你目送我的时候，总能把你的影子隐藏，让我看不到。”

  &1dquo;小米，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只是&he11ip;&he11ip;”

  &1dquo;白大哥，让这一切变得复杂不是你，而是我。我从来就没有弄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向往你，尊重你，所以当你用我最想听到的话告白的时候，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拥有&he11ip;&he11ip;”

  白意涵的眼眸是缱绻的，仿佛他所给予的一切稍纵即逝所以她必须小心珍惜。而此刻，那双眼睛就似被无处归去的荒糙掩埋的砂砾。她曾经被他的世界所容纳，而此刻，他的唇上仍旧是浅浅的笑。

  米尘终于明白，他的微笑就是他的城邦。他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独自称王。

  &1dquo;米尘，就算你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喜欢我，那并不重要。你在我的身边就足够了。”白意涵一字一句十分用力地说。他的声音略微颤，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令人动容的水光。

  &1dquo;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白大哥。”

  因为这才像是真正的你。

  她不会对李哲哲抛出的问题追根究底，因为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犹豫妥协地享受他的温柔，总有一天，她会成为那把伤害他的利刃。

  &1dquo;请你让我回到原来的位置吧。那个低着头跟在你身后的女孩，那时候我觉得很幸福，很快乐。你曾经说过，不会再丢下我，也不会让我再看着你的背影，所以这一次，让我目送你离开。”

  米尘微微仰起头，只有这样她才能做到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

  &1dquo;那就不要强迫我离开。”白意涵看着她，坚定而绝然。

  &1dquo;我们之间从来不是僵持不下的。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灯塔，当我在五光十色里流浪的时候，只要仰望你，就能看见天堂。但是天堂&he11ip;&he11ip;是很高远的地方。”

  &1dquo;所以从最开始，我们之间就那么远。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对吗？我不该对你说我不会轻易相信你，不该离开星耀的时候没有带走你，不该&he11ip;&he11ip;”

  &1dquo;白大哥，有人对我说，&1squo;如果你一直看着对的人，就不会心痛了’。我知道你的心现在很痛，因为我不是那个对的人。”米尘用力地看着白意涵，她知道自己伤害了他。

  当他表白的时候，她就不该因为他的完美而犹豫。是她，让他有了裂纹。

  &1dquo;如果是那样，你就让我信守我对你的承诺，让我目送你离开。”

  米尘明白，这是白意涵的尊严。

  她起身，摇晃着离开桌子，走了出去。

  白意涵僵坐在那里，无论玻璃窗外有多少人掏出手机照相，又有多少人走进咖啡馆要求他签名或者合影，他都没有一丝反应。

  直到咖啡店快要关门，终于有人来到他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1dquo;走吧，白老板。地球依旧旋转，咖啡凉了那就换个地方。”方承烨垂下眼，淡淡地说。

  白意涵起身，上了方承烨开来的车。

  他们一路无言，直到某个十字路口，白意涵闭上眼睛，他的肩膀颤抖起来，低下头。

  当车子再度启动的时候，有什么终于断了线般疯狂地坠落。

  车子停在白意涵的公寓前，方承烨很有耐心地熄了火，沉默地陪着他待在车里。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方承烨终于开口，&1dquo;你打算怎么办？也许放手或者退后一步，会更让你自己轻松？”

  &1dquo;我会随她去欧洲。”

  &1dquo;你说什么？”方承烨难以置信地回头，&1dquo;你就算去了，也许也改变不了什么！”

  &1dquo;如果她真的去披荆斩棘，那么至少我要看着她。”

  &1dquo;你真的疯了。我现在觉得看见五年前的你！”方承烨用力按住自己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