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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衷一的瞳孔有一个明显的收缩，大概是一瞬间被气得上头了。

  周起颜以为他会追问，但没想到钱衷一是顿了顿、压抑了一下火气，随后继续柔和道。

  “那你……有没有说怀孕的事情？

  “我不是插手你的感情生活，我是怕他不知道了、日后对你对孩子不好。”

  “我说了。”周起颜点头，“他说不介意。”

  “不介意就好。”钱衷一抓了抓脑后的头，“看你们相处得挺不错的，我也就放心了。”

  周起颜：“嗯。”

  两个人站在玄关处各自沉默了一下。

  钱衷一张了张口，想接着说点什么，又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那我……我走啦。你在家开开心心，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跟我说，明天见。”

  周起颜礼貌地笑了笑，目送着钱衷一转身离开。

  微妙的气氛一直围绕着两人。

  不论是钱衷一还是周起颜，谁都说不出来这到底是为什么。

  -

  日子就这么又过了几天。

  钱衷一还是会天天送炖汤来。有时候是只有炖汤，有时候是还会带一堆东西、以及各种不厌周起颜烦的关心。

  有没有好玩的事情、最近生活得开不开心？吃好饭了没、明天还想吃什么？

  再进一步的，就是问早孕期到了没、宝宝闹不闹？

  周起颜很无语，反问他宝宝现在还只是一个小胚芽呢，你问我他闹不闹？

  ——会闹才奇怪了！

  有时候，周起颜会故意谈起跟gary聊天的日常。就如上次约定好的那样，那顿晚饭后，周起颜跟陈家兴恢复了联系。

  每天都会网聊，说一些细细碎碎的事。虽然都是陈家兴主动来找，但周起颜基本每次都会回。

  最过分的一次，周起颜还将聊天界面给钱衷一看。

  ——他想借机气一气钱衷一。

  结果，钱衷一表现得很淡定，看了几眼后点点头，用带有些许欣慰的语气道：“挺好的，他对你好就行。”

  周起颜气得想跺脚，恨不得当场甩脸上楼。

  事后回忆一下，周起颜觉得自己挺莫名其妙的：钱衷一太急切想要复合时他觉得烦，钱衷一没表现出复合的意图了、他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