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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食尸鬼，也不是怪物。”蒋池仔细想了想，“我们从最初的驿站到这里，沿路上在道路两旁见得最多的是什么？”

  “是什么？石头？树木？”

  “不。”韦冥回答道，“是感染了瘟疫的病人。”

  经蒋池提醒，韦冥似乎理解了什么：“难道，你是说，那些眼睛都是染病的人？”

  “白天的时候倒没有注意，这些病人的眼睛是红色的？”覃明好奇。

  “或许是时间没到。”蒋池说。

  “时间？”

  蒋池点点头：“这个瘟疫可能不像之前在无罪岛遇到的瘟疫病毒，而是一种兽化病。路上的食尸鬼，圣星训诫者，大祭司，都有一个共性，就是金红色的瞳孔，而且身体开始兽化。他们是不是都是因为某种力量而兽化，才异变的呢？”

  “而一部分普通人感染上瘟疫会死亡，但其中一部分人不会死亡而是兽化。兽化的特点就是红色的眼瞳，那些人兽化不完全的就成了食尸鬼，兽化能力较强的就是训诫者，而拥有很强的神力的，就是大祭司这种……”

  覃明回忆：“确实如此，他们的确都有红色的眼睛。”

  然后他又有些犹疑地问：“那这所谓的瘟疫到底是什么？最诡异的是，我们在圣星教的那个圣戒院看到的，好像圣星教会他们崇拜的神就是类似野兽一样？”

  “不错。”蒋池质疑，“那么是不是说，瘟疫并不是我们理解的那种意义上的瘟疫，这里的瘟疫可能是一种向某种邪神索取的力量，兽化的力量就是他们所谓的接近神的力量？”

  小书包挠挠头：“那天火教会又是什么存在，是圣星的敌对教会，是信仰不同所以相互敌对？”

  蒋池陷入了沉思，片刻后，才淡淡说了一句：“可能没这么简单。”

  “天火教派害怕瘟疫，也就是所谓的兽化之力感染，所以才会佩戴上乌鸦面具，但乌鸦面具其实没用，因为这种兽化感染并不是病毒一样的，空气传播的感染方式，或许是通过输血、洗礼，或者类似祭祀这一类。”

  韦冥：“那按这个道理说，天火教派确实正义的一方，而圣星教派就是类似的那种。”

  蒋池不置可否：“正义与邪恶，现在断定还太早。如果天火教派是正义的，为什么要屠杀平民？”

  覃明抿着唇点头：“看来还得到了赫尔比城之后才能找到更多线索了……”

  “等等！”覃明突然一顿，话锋一转，“所以你刚刚说，此刻路边的那些血红眼睛，是正在兽化过程中的病人？先从眼瞳开始变化，最后到躯体的变异？”

  韦冥也因为这句话突然想到什么：“这么说，如果他们死去倒好，但如果没死，再过一会儿，他们都会变成食尸鬼，或者别的兽化出来的怪物。”

  在暴风雨中放缓车的车队，突然被覃明推开前门，他冲着前后的车队大喊：“不要减！快！加通过！那些感染者就快要兽化了！”

  这么密集的数量，以至于那些眼睛都快要重叠在一起，滂沱的雨幕中越睁越多。

  在覃明喊完后，他们甚至听到了，身后传来兽化完成后的，宛如野兽一样的低吼声。

  其他马车上的人听到覃明的提醒，心里一沉，果然，大雨迷蒙中，那些原本停止不动，只是直视着人的血红深瞳，开始眨了起来。

  一双一双泛着不同的频率，然后越来越快，那些眼瞳渐渐朝上移动，似乎能感觉到它们的身躯在大雨中直立了起来，过一人多高，并低头向下。

  所有车夫赶紧扯着缰绳，狠狠甩在了马匹上，让马车全前进。

  “这些怪兽的数量，比之前的食尸鬼多了好几倍。”覃明不断催促车夫鞭打着马匹，“但玩家的数量比最开始还少。”

  蒋池推测：“而且被兽化的人之前都是信仰圣星教的，圣星教和我们是敌对的。”

  言外之意，就是那些怪物虽然成了食尸鬼，但也一定会依照本能攻击他们。

  韦冥为了方便战斗也坐在了马车外的边沿上，因为暴雨太大的缘故，能见度太低，他们没有办法一一辨别山路，只能每次稍稍靠近悬崖之后才转动缰绳让马匹转向。

  韦冥跳到覃明身边，跟他一左一右拉动缰绳。

  车极快，这需要极其敏锐的反应时间，否则稍不注意就会岔出山路，滚落悬崖。

  身后马车上的人自然没有韦冥他们那么强的专注力，只能紧紧贴着前面的马车，前方走哪里他们就走哪里。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叫唤：“不好！那些红眼睛追上来了！”

  韦冥却异常兴奋像飙车一样：“那就再开快一点！”

  马车风驰电掣，马匹嘶吼，远远把那些兽化完成的东西甩在身后，但它们就像刚刚苏醒的猛兽，嗅到了血腥的气味，自然不会放过他们这些人。

  同时，左右两边的怪眼也正不断兽化着，双方都在比度。

  这种感觉就好像在一条长长的桥上奔跑，底下就是万丈深渊，身后的桥板正沿着他们的方向一块一块脱落，他们在尚且完好的桥上往前飞奔，稍一不注意，就会脚下踏空，随着桥板跌落至悬崖。

  终于，陈歌在前面现了什么：“前面就是城门！快！赫比而城要到了！”

  即便城外的怪物很多，但他们之前去的镇上，都是没有怪物入侵的，这便说明，染病或者说兽化成食尸鬼这种低等怪物的人被移出城外以后，因为什么原因，是无法跟进城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