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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什么了?
就自导自演了一场戏,他受了一身伤,让别人皆大欢喜。
“对不起什么?”她哽咽着,笑笑哭哭,像个疯子,“肖麟书,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即便是江维尔,你也不欠她。”
他就这么点东西,前途、自尊、还有余生……已经都给出去了。
还能给什么?
老天不公,把他埋在泥里,给他的不多,他就这么点东西……
他又说了谢谢,说:“我走了。”
他就这么走了。
林双喊住他:“你怎么办啊?”
他回头,问什么怎么办?
“没有江维尔,你怎么办?”
他笑,在笑:“就这样吧。”
就这样,半生飘零,孤独终老。
他这辈子啊,就这样了。
“麟书。”
他停下脚,没有回头。
林双泪湿了眼睛,看着他直消瘦的后背:“我后悔帮你赶走她了……”
打了一晚上的雷,却没有下雨。
翌日,天晴了,太阳从窗外漏进来,铺了一地金黄色的光。
江织睁开眼就看见了周徐纺的脸,她靠墙坐着,顶着一窝乱糟糟的头,身上还穿着她的老年款秋衣。不像他拍的电影,男主角醒来,女主角一脸温柔在地凝视。
周徐纺脸上没什么表情,非要找的话,是严肃。
“周徐纺。”
他刚睡醒,气泡音很重,沙哑,有点慵懒。
周徐纺答应:“嗯。”
江织从被窝里爬起来,头比周徐纺还乱,呆毛肆无忌惮地乱翘着,脸上也不知道是手还是什么压出了红印子,睡衣扣子松了几颗,松垮垮地滑在肩上,左边的锁骨露出来,又白又嫩,他抓了一把头,睡眼惺忪:“你什么时候醒的?”
周徐纺说:“六点多。”
他可能没睡够,桃花眼像蓄了水似的:“怎么醒那么早?”
周徐纺看了一眼他的锁骨,就一眼,然后赶紧把眼睛挪开,伸手过去,小心给他把睡衣拉上去:“被你踢醒的。”
睡美人这下可算彻底清醒了。
“我踢你了吗?”
周徐纺点头,不看他,把他随意搭在腿上的被子拉上去,腰以下……全部捂住:“嗯,你昨晚踢了我十一次。”
江织:“……”
“江织,”把他都捂严实了,她才敢看他,“你睡相好差。”
不是抱怨,她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踹被子踹人还不算,他喜欢拱枕头,拱来拱去……周徐纺昨天晚上下床捡了八次枕头。
后来她怕他再拱枕头,就按住了,然后他不拱枕头了,他拿头拱她……
周徐纺现在觉得后背有点酸。
江织有理由,他理直气壮:“我没跟别人睡过,只是不习惯,等习惯了就不会踹人。”
周徐纺不信。
他不踹人,他也会拱人。
她揉了一把腰:“我以后不跟你睡了。”
她就是随口一说,江织就散思维了:“那我们结婚后要分床睡吗?”
“啊?”
她没想这么远。
“不行。”被子是黑的,他睡衣也是黑的,衬得他肤白赛雪,更像个娇贵的小少爷了,有脾气呢,“你把我弄老实就行,总有办法,分床,”他翘着一头呆毛,顶着个红印子,“想都别想。”
她没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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