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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走了，你外公留她吃饭，她说什么都不肯。”

  他无话可说。

  &1dquo;孩子如果有病，只能慢慢治，叫你妈妈别着急。如果你跟你女朋友有什么误会，最好尽快跟她解释。”

  高翔拨孙若迪的手机，可是她已经关机。他只能疲惫不堪地坐下，医院走廊空空dangdang，只有护士偶尔走过。他看看他母亲憔悴紧绷的面孔，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她。他曾经想，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大家都可以解脱。现在看来，这想法一厢qíng愿得可笑。

  ☆、21

  第五章2o12年，汉江

  朱晓妍一向认为，繁华闹市的夜晚比白天还要喧哗躁动，哪怕住在高层公寓内，也能感受到楼下街道川流不息的车流，闪烁迷离的霓虹灯，十字路口人群蜂拥而过，店铺传来嘈杂音乐&he11ip;&he11ip;她多年生活于这种环境，早已习惯，可是这两天她一直有些心浮气躁，无法说服自己安静下来。

  她再一次看手机，将近八点，她拨了高翔的号码，响了两声后，他接听了。她用尽可能平静自然的声音问：&1dquo;喂，你现在在哪里？”

  没等他回答，听筒时响起了公汽报站的声音，&1dquo;前方到站沈阳路，有下车的乘客请往后门走。”

  她与高翔jiao往近一年，从来没见他坐过公汽，好不惊讶，&1dquo;你在公汽上面？”

  高翔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只&1dquo;嗯”了一声。

  她不由自主地追问：&1dquo;你为什么要坐公汽？”

  &1dquo;不是公汽，是电车。”

  这简直不能算一个回答。她心中的疑窦更大，&1dquo;生了什么事，高翔？”

  &1dquo;你在家吧，我现在过来。”

  放下手机，朱晓妍下意识地进卧室换衣服。她挑一件墨绿色真丝长衬衫裙穿上，很衬她白皙的肤色，但长及小腿，要配高跟鞋才显得高挑挺拔，在自己家里这样穿未免过于隆重和刻意，于是又挑一件薄针织上衣配灰色运动长裤，换好之后对镜子整理头，突然有些悲哀感觉。

  在家里接待男友也如此煞费心思，内心的不安全感几乎到了让自己不能正视的地步。

  她不愿意多想，出来匆匆整理一下房间。她喜欢家居布置，小小的公寓收拾得十分舒适而有qíng调，高翔头一次来她家时便夸赞了这一点，她也一向以此为豪。

  她将散放的杂志整理好，开了音响，选一张小野丽莎的cd放进去，将音量调得若有若无，将桌上水晶瓶内cha了两天的百合略微枯萎的花瓣剪掉，重整理好形态，然后进厨房煮咖啡。

  高翔爱喝咖啡，甚至盘下了那家叫绿门的咖啡馆，做最简单的装修，只卖咖啡和简单的现烤糕点，不扩张、不宣传、不促销，在熟客中颇有口碑。朱晓妍不得不承认，他带她去那家咖啡馆时，她才真正被打动，觉得这个看似过于理xing成熟、不好把握的男人也有感xing的一面。想到这里，她微微有些恍惚，不太确定这个判断是出于自己的想像，还是理智的考虑。

  门铃被按响时，咖啡刚刚煮好。朱晓妍请高翔进来，端出咖啡，按他的习惯没有加糖。

  &1dquo;你看上去好象很累。”

  &1dquo;是有一点。”

  &1dquo;清岗那边的事qíng办完了吗？”

  &1dquo;办完了。”

  她用半开玩笑的口气说：&1dquo;怎么会想到去坐电车？是怀旧吗？我敢打赌你都不知道电车票价是多少。”

  &1dquo;被你说中了，好在喝完咖啡结帐，找了两枚硬币，不然真要出丑了。”

  &1dquo;你上一次坐公汽是什么时候？”

  他回想一下，笑道：&1dquo;大概是读大学的时候吧。晓妍，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她看着他，他眼睛里有让她更加不安的严肃，她突然想换一个话题，轻快地说：&1dquo;阿姨晚上给我打电话，说下周是她的生日，她想约我去家里吃饭。没想到她的生日跟我隔得这么近。你说我该买什么礼物给她？我想来想去，好象都不大合适。”

  他知道他母亲选在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朱晓妍别有用意，苦笑一下，&1dquo;晓妍，这正好是我想跟你谈的。我跟你说过，我并不是一个理想的结婚对象。”

  朱晓妍一怔，紧盯着他，&1dquo;你什么意思？”

  &1dquo;我不能再耽搁你的时间了，我们分手吧。”

  朱晓妍的脸一下变得苍白，&1dquo;所以我的猜疑并不是没有根据的，那个左思安是你的前女友，回来跟你重修旧好了。”

  &1dquo;不，她不是为这个回来的&he11ip;&he11ip;”

  &1dquo;高翔，我不是傻子。一年前你母亲安排我们认识，你完全是敷衍她才来见我，一开始确实跟我说你不想结婚，可后来答应jiao往着试一下。你也承认我是你女朋友了，上个月还带我跟你儿子一起吃饭，给我的感觉是你并不像你开始声称的那样排斥婚姻。左思安一出现，你就要跟我分手，我不必动用脑细胞也想得出来是怎么回事吧。”

  高翔无法回答这个质疑。

  &1dquo;可笑她还瞪着眼睛对我撒谎，说什么十多年前就出国了，跟你有十来年没有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