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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要赶我走……”赵聿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脸,“若不是我做了什么错事,师尊何必这样对我?”

  云徕闭了闭眼,“我……”

  他沉默了。

  赵聿望着他,也不再言语。

  他心里乱得很,且直觉云徕有事瞒着他,便选择了安静等着云徕的下文。

  雪峰的天气向来奇怪。

  昨夜下了雪,白日就晴空万里,热得人头脑昏。

  屋内温度持续而缓慢的上升着。

  赵聿与云徕两人间的气氛却古怪的冰冷。

  终于,云徕再次开口,打破了这片冰封:“赵聿。昨夜,你见着我那……模样。我不必瞒你,是破道带来的。”

  “是心魔。”

  赵聿瞧着他冷淡的神色,心头紧,急忙道:“心魔可破。师尊,我会寻到法子破了这心魔的!”

  云徕垂眸,极为轻微地摇了摇头。

  若破心魔是那么简单,这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因心魔疯甚至转修魔道的修士了。

  他轻叹一声,继续道:“我对不住你。一是……”

  云徕忽然抬眸看了眼被暖光照得极美的屏风,感觉自己仿佛屏风中山水,整个被光炙烤着。

  他咬了咬牙,放弃般地在自己唯一徒弟面前褪去用以掩盖自责的羞耻心:“我对你做了那些事。我不配为……”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赵聿抢白:“不!”

  云徕神色怔愣,垂眸看着他已然成熟的脸与坚毅的脸部线条,莫名地竟忘记了言语。

  赵聿手指紧握成拳。

  他怎么早未想到,云徕那样一个守礼禁欲的人,简单的触碰对他来说已经很是过火了。而且与他生触碰的还是他的弟子,他应该更会难以接受。

  他唇瓣不受控地下压,他思绪太乱了,却忽略了这最关键的一点。

  云徕现在心里应该很煎熬罢……

  赵聿急忙自白:“师尊,无论昨夜还是前几日寒池洞中生的一切……我都是自愿的。”

  “师尊你从未有什么不妥行为,全是我主导的。要说不配,该是我……”

  云徕手指攥得更紧了,衣袍起了道道褶皱,像他复杂的心绪。

  “若不是我……”

  他忽地起身,步调杂乱地走了几步,实在难以将诸如缠着对方的话语说出,只得囫囵过去,继续道,“又怎会有后面的事?”

  赵聿:“不。师尊你忘记了么?”

  他缓慢起身,踱步至云徕身旁,低声道,“你让我走,我逆了你的意思。一切,都是我的错。”

  云徕记不太清那会儿生的事,他意识太过混沌。但他知道自己心魔作后会变得多么可怕,知道自己恐怕压抑不住渴望从而纠缠着旁人……

  赵聿说的话,他信却没全信。

  他若真心实意让赵聿走,以他的修为,赵聿不可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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