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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司命，你是头一个敢与吾谈条件的。”黑龙顿了顿，&1dquo;且说来听听。”

  &1dquo;古书上记载，龙浑身是宝，我向来不信这话，你给我验证一下。”

  &1dquo;如何验证？”

  司命目光灼灼的盯着黑龙道：&1dquo;拉坨便便来看看。是不是宝？”

  黑龙无言了好一阵：&1dquo;换个简单的。”

  司命不解：&1dquo;排泄有何困难？若是困难，我帮你掏一掏。掏一掏便通畅无阻，顺滑非常啊！”

  &1dquo;吾数万年不食五谷。何来秽物？”黑龙望着司命：&1dquo;你这是什么眼神？”

  司命撇了撇嘴道：&1dquo;大黑龙，横竖咱俩现在也是一根绳上的蚱蜢，你出不去我更出不去。咱们要再一起呆上许久，这些事你不必瞒我。便秘也是病，得治。”

  黑龙沉默。

  司命捂着嘴偷笑了一会儿，道：&1dquo;前面皆是我寻开心的玩笑话，你别当真。但是不管怎么说，咱们现在都呆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你用我来寻乐子，我自然也用你来寻乐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让你开心我才能活命这种话说出来只能增加咱俩之间的隔阂。彼时，我愁眉苦脸，你也没好处。”

  司命抱拳鞠躬，巧笑兮兮道：&1dquo;大黑龙，jiao个朋友如何？这职位做的太久，我原来的名字都忘了，你就唤我司命便可。”

  龙身在司命面前盘踞，两只在混沌之中闪着幽光的眼轻轻眨了两下：

  &1dquo;吾名长渊。”

  &1dquo;长渊，你有一个好名字。”

  &1dquo;司命，你有一副好xing子。”

  ☆、第一章。彼其之子，美无度

  三界外，上有万天之墟，下有无极荒城。皆是无日月、无生灵的死寂之地。有进无出。与幽禁最大恶极之徒的荒城不同，万天之墟更为寂寞沉静，那处乃是囚龙之地。

  囚了这世间最后一条龙。

  村头的百年大树下，老夫子正在给他的学生们讲述遥远传说中的故事。蓝天白云，柔和的微风，认真倾听故事的学生，一切平淡而美好。

  夫子很满意。

  突然一滴略带粘腻的液体滴落到夫子脸上。夫子不甚在意的抹去，望了望远处的天空，并未见有半分下雨的迹象。

  &1dquo;啊。”学生小胖三呆呆的望向夫子头顶的粗壮树枝，&1dquo;夫子，尔笙。”

  抬头一望，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像猫一样趴在树枝上，四肢无力垂下，脸贴着树gan睡得正香。微开的唇边蜿蜒而出一抹晶亮的液体，滑过树枝，滴下。

  &1dquo;哎呀！”

  正中夫子的眼睛。

  学生们哄然大笑。夫子擦gan了眼，怒极而起，想抓住尔笙好好打一顿。

  被学生们的大笑闹醒的女孩见形势不妙，一个利索的翻身，跳下树，身形灵活的跃过了两个小土丘，转过头来不忘对夫子啐了口唾沫，随后急急忙忙跑不见了踪影。

  夫子气得跳脚。胡须都竖了起来。学生们更是笑得开心。

  适时，阳光和煦，晴空万里。

  &1dquo;臭老头。”尔笙踢开脚下的石子，边走边嘟囔着，&1dquo;有点穷酸气就了不起哦！会讲故事了不起哦！我才不稀罕听你的故事呢。”堵着气，尔笙将脚下的一块石子狠狠一踢，脚趾头立即传来尖锐的疼痛，还不等尔笙叫痛，一声高呼便自田坎下传来。

  &1dquo;他奶奶的！谁扔的石子！”

  尔笙心道不妙，顾不得脚下的疼痛拔腿便跑。田坎下做农活的汉子已经看见了尔笙大声喝骂道：&1dquo;又是你个小王八羔子！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狗崽子！”

  等跑远了些，尔笙估摸着汉子暂时抓不到自己了，对着他拍了拍屁股又做了个鬼脸回敬道：&1dquo;关你鸟事！你个挨小王八羔子打的大王八羔子！”

  &1dquo;gan你娘！”

  &1dquo;你去啊！姑奶奶全家都在土里面，爱去不去！”

  汉子彻底怒了，放下农具便追过去：&1dquo;看老子今天不收拾你！”

  尔笙向汉子那方豪迈的吐了口口水，转身就往村后的树林里跑。村人们迷信树林里有妖怪，不敢追进去。

  汉子立在树林外面破口大骂。有村人听不下去，劝道：&1dquo;你跟她一个孤女计较什么，那孩子命中带煞，一家人都被克死光了，你小心跟她接触。”

  汉子啐了口唾沫：&1dquo;真恶心。”甩着膀子走了。

  尔笙对着他的背影竖中指又重重哼了一声。转身便往林子深处走去。

  越往林子深处走，视野越开阔。树林的最深处有一汪幽深的潭水，没有来源没有去处却常年保持着清澈。无风无波时能清楚的看见潭底的残木断枝，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掉进去的。潭边四季都开着不知名的白色小花，毛绒绒的，看起来十分可爱。

  尔笙对村人的胆小很是不屑，她想，迷信什么上古传说、妖魔鬼怪，他们不到这林子里来走一走，永远都不知道在这里到底有多美。

  尔笙坐在潭边的一块石头上，脱了鞋，把脏兮兮的袜子随手一扔，掰着脚丫子看了一会儿，大脚趾的指甲盖已经踢翻了，在跑动的时候出了不少血。她咬牙，忍着疼痛生生将翻过去的脚趾甲给扯了下来。鲜血流出，尔笙将脚泡进冰凉的潭水中，嘴里嘀咕着：&1dquo;居然敢恶心姑奶奶！今晚就去你家后院拉几坨屎，糊在你家菜篮子上，恶心不死你。”

  将自己在潭水中慢慢散开的血望了一会儿，尔笙仰头躺在石头上，睁着眼看着蓝天之上飘过的朵朵白云。

  &1dquo;妖魔鬼怪，糙！如果有妖魔鬼怪为什么不出来让姑奶奶看看？”回应她的只有风穿过树林的沙沙声，尔笙哼了一声：&1dquo;村子里的老家伙们就知道编排故事骗人。”

  她闭上眼，在水中晃着腿，一摇一摇的酝酿睡意。

  天空中一道黑影划过，在她脸上投过匆匆的影子。尔笙敏感的睁开眼。天还是那片天，云还是那几朵云。微风依旧徐徐的chuī，树木依旧沙沙的响，没什么不一样。

  她撇了撇嘴，暗骂自己疑神疑鬼。

  忽然，一阵狂风大作，径直将她扔在石头上的脏袜子刮走。她碎碎骂了句&1dquo;奶奶的”。紧接着地面似乎被什么巨大的东西撞击了一下，猛的颤动起来，尔笙被抖得从石头上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