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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映出她的容光,隔着篝火也让人不敢逼视,大包袱愈的累赘。
“烧了吧。”雷风起道。
虞雾落这才想起,嗯上一声,也不解包袱,囫囵着扔到篝火里,篝火蹿上半天里,出异样的香味。
雷风起告诉自己这是香脂味道,可莫明的胸膛前又暖起来,一双手臂上又现温软,在高升客栈抱着她逃命的感觉再次出现。
而他也真的嗅到处子香。
雷风起狠狠闭气,直到不能再屏,饶是这样防备,也一双耳朵红起来,篝火旁边本就会红通面庞,倒不会引人注意。
高山也不看他,正在邀功:“你不检查一下吗,一件不少我全带来,烧也烧的全面,你不会担心你用过的东西落到别人手里。就是有一件不好,今晚你可怎么睡呢,这夜还冷。”
雷风起站起,从自己黑马鞍后解下五张羊皮,摊开来,放到火上烘烤着。
虞雾落静静喝酒,一仰面庞就下去半袋,这鲸吞牛饮的姿势她做起来煞是好看,自小养成那根深蒂固的斯文徐徐展开。
雷风起下意识看她,就深深低下头去,女子落寞的身影刻入脑海里,顿时混乱起来。
他得理一理,近来像是判断一直出错。不,自从遇到小虞,看到她娇艳牡丹的夜行衣后,他的判断就一直出错。
怎么能当她是采花贼,又误会她另有目的,自己真是糊涂。
她一刀杀人后的软弱哭泣,和此时寂寥般的平静,远非有心机的人能装得出来。
那软弱,和雷风起头回杀人的感受一模一样。
没有人天生是战场豪客,雷风起也不是。
他从小虞的软弱里重回当年的自己,当年的自己情况并不比她好,而自己生长在边城,理当自小习惯血泊。
自己亲手,和观看战场,不一样。
一条性命就这样没有,而不带走对方性命,就是自己性命丢失。
真正的软弱写满身心,远非伪装在外表的哭叫害怕可以比拟。
就像此时小虞拼命拿酒灌自己,灌的急了泪光出来,又强忍住,再次拿酒麻醉自己,神情里的一丝一毫没法伪装。
如她自己所说,她的酒量很好。
会喝酒的人都喜欢遇到好酒客,高山喜欢的重拿草叶垫手,一袋又一袋的酒水送过去。
雷风起适时打断她:“可以了。”
不解的眸光在红肿眼皮里飞一般的送过来,把稚气消失在红肿里,风情悄悄的出来。
雷风起看火光:“羊皮烤了有会子,就算你嫌我脏也烤的干净,我让你买的针线还在吧,一早我看到你拆信后收在怀里,你的刀我送你时擦干净,你介意再擦一遍,把羊皮裁成你满意的式样,两张两张缝起来,一张可以垫,一张可以盖,白天卷起来放马上也不怎么占地方,比被褥又暖和。还有一张你给自己缝个水袋酒袋,应该硝一硝再给你用,但你今晚没有被褥,先将就吧。”
虞雾落听一句愣一句,呆呆的酒也忘记喝,等雷风起说完,脱口道:“你是谁?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雷风起震撼。
迷茫自神思里一闪而过,忍俊不禁扑哧乐声。
是啊,他怀疑对方接近自己,而自己呢,在她眼里又何尝不是忽然接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