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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苏起身轻抚雪苑的背脊说道,海棠眼圈红红的,听了小苏的话,想要说什么,雪苑却按住她的手,海棠只得将话吞了回去,不敢再说。
雪苑坚持说自己没事,坚持不肯让小苏去叨扰薛文怀,只当是普通的咳嗽,也并未多想,哪知还不到一个月雪苑就病倒了,这次病重却比之前来的更加猛烈,气若游丝,仿佛只留了一缕芳魂强撑。
皇后病重小苏便一如既往的在侧侍疾,当然秦淏后宫妃子众多,这些后妃也应在侧伺候,可不知何时起宫中内外都在传言现如今帝后失和,秦淏已久不入慈云殿,就连这一年多各式庆典,秦淏都是指派近得宠的刘贵妃操持办理。如此这般明显的疏离,谁还看不明白,想来是皇后年老色衰,再得不到皇帝的宠爱了,知道是风向变了,皇后虽然地位依旧尊贵,可是没了皇帝的心,不过是个摆设,自然显得落寞。
要说天底下恐怕后宫的女人绝对是见风使舵的一把好手,平日里对待皇后不敢失礼,但是私底下可是用尽心思讨好刘贵妃,现下皇后病重,那些势利眼更是得寸进尺,想要使唤她们就是万般推脱,就连贤良娣,这个皇后的亲侄女,此刻也一味和刘贵妃套近乎,全然忘了姑母,唯有周良娣,虽不曾雪中送炭,倒也未曾落井下石。
小苏一早来到慈宁殿,却看到终日卧床不起的雪苑正在梳洗,小苏以为雪苑身体是大好了,本是开心不已,却看到海棠在一边偷偷擦眼泪。
&1dquo;母后&he11ip;&he11ip;”
小苏走到雪苑身边,雪苑递给小苏一把玉梳,小苏看到梳子上刻的字,&1squo;结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1dquo;小苏,帮母后盘头,母后想出去走走。”
小苏赶忙点头,拿着玉梳帮着雪苑梳头,一梳一梳下去,看到雪苑间的银丝,心里很是难受,就好像以前小苏给爹爹束,看到爹爹头上的银丝,那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顶天立地的爹爹老了,为此还偷偷哭了一场。
帮着雪苑梳好头,便将玉梳递还给雪苑,正要和海棠一起给雪苑戴上簪,雪苑却突然将玉梳扔了出去,玉梳撞在殿中圆柱之上,应声而碎。小苏吓坏了,猜想着这应该是重要之物,赶忙跑去捡起来,再回头雪苑已经晕倒了。
传言帝后失和,可听说雪苑晕倒,第一个赶到慈云殿的却是秦淏,那双泛着血丝的眼睛平添了几分杀气,小苏看到秦淏赶忙给他请安,秦淏却只注意到小苏手里的玉梳,抢过那已经碎裂的玉梳,怒道
&1dquo;你怎么会拿着这个?”
还不等小苏回答,秦淏咬牙切齿的唤了侍卫,
&1dquo;太子妃照料皇后不利,收押掖庭狱,听候落。”
小苏全然不知生了什么,就被人硬生生的拖走,狠狠的扔在狱内。后妃犯错一般都是被关在偏远宫殿限制自由,这掖庭狱只是用来关押在宫中犯错的宫人,可秦淏居然将太子妃关在此处,让掖庭狱的管事宫人都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处置。
&1dquo;太子妃在何处?”
躲在角落哭泣的小苏听到熟悉的声音,却是松柏来了此处,小苏赶忙趴在门边探望,
&1dquo;松柏,我在这里,母后怎么样了?”
即便自己被关,小苏还是担心雪苑,松柏不禁摇头,此刻是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心思管别人呢?
&1dquo;刚刚殿下赶到时,陛下已经下旨要收押太子妃,现下不管殿下再怎么请旨陛下都不肯放,只能先委屈太子妃先在此处耐心等等,殿下必定会救太子妃出去的。”
松柏说着就打开了牢狱的大门,身后的宫人们穿梭而进,将脏乱不堪的牢房好好打扫了一番,铺了厚厚的被子,深怕牢狱中的阴冷气伤了小苏。小苏以前似乎没现,这松柏平日里明明是个和蔼温吞的人,可在宫人面前却很有地位,所有人见了他都很是畏惧,就连內狱的管事都对他躬身听旨。
雪苑晕倒后,先慌了神的就是秦淏,看到小苏手里碎了的玉梳,心中竟生出了无限恐惧来,令太子监国,自己就耗在慈云殿整日整夜的陪在雪苑身边。秦淏真的生了气,气雪苑不理解他,不肯来慈云殿见她,可是平日里两人也会怄气,雪苑往往总是会差人去请他,或者送些东西过去,给他个台阶下。可是这次雪苑竟然是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对待他,不管是他宠信刘贵妃,还是不让她操持庆典,雪苑都不理会,只是冷眼旁观。
秦淏哪里是真心喜欢刘贵妃,只是觉得雪苑上次喝了本应由太子妃喝下的藿冥,怕她操劳过度,所以总要扶持个人来帮她处理內宫的事,好让雪苑好好休养,哪里想到那些见风使舵的家伙居然敢僭越皇后,秦淏心里气的不行,可是碍于面子就是没有理会,可是此刻雪苑病倒了,他才追悔莫及。
雪苑一晕就是七天,七天七夜秦淏都不曾合眼,就是坐在雪苑床榻边看着,直到太医请了秦淏,秦淏才出了内室听太医汇报,满屋子太医几乎是从内室爬到外室的,一个个瑟瑟抖的俯在地。
&1dquo;说,皇后如何了?”
七天在侧,雪苑的状况如何秦淏看在眼里,心中隐隐不详,甚至一直逃避,不愿听太医说话,可是现下太医请他,秦淏终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1dquo;启禀陛下,皇后凤体违和,气弱血亏,臣等恐是回天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