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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听差的宫侍小荀子,听到响动连忙进了里屋。
“公主可是起来了?”容齐问道。
“应该是,”小荀子躬身回答,“奴方才见公主府的下人捧了洗漱的东西,进了公主的房里去。”
“那快来伺候朕梳洗,”容齐从榻上起身来,“朕想同公主一道用早膳,莫要让公主等朕。”
“陛下,”小荀子看着容齐脸上始终带着笑意,便凑道:“公主是女子,梳妆打扮需得不少时间呢,耽误不了。”
容齐笑意转浓,仍然低声催促,“快去。”
公主府的下人很快送上梳洗的工具,洗漱已毕,容齐出了屋子,沿着屋檐走向秦漫的房间。
在离她窗前不远的地方,容齐停住了,他近乎屏息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雕花的木窗半开着,床边是妆镜台,漫儿正坐在妆台前,手执着一把木梳,轻柔的梳理着长。
她穿着水红的细绫的里衣,贴服的衣料勾勒出优美玲珑的肩膀和纤细的手臂,交叠的衣襟处露出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
在晨光之中,墨黑如漆,光可鉴人的长,泛着最上好的丝缎都无法匹敌的柔和的光辉。
如玉般洁白无瑕的手指随梳,在墨旁缓缓移动,是极致的黑与白的对比。
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垂,带着朦胧的湿意,似醒非醒,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就在这个时候,秦漫抬眸看见了容齐。
斜挑的眼神带着天然的娇媚。
四目相对,秦漫缓缓的扬起唇角,然后伸手将木梳递向窗外。
容齐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走进屋里。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现自己已经一手执着梳,一手拢住漫儿的长。
细柔光滑的长没有一丝打结,梳子梳过,就如同滑过流水,指尖是舒适而沁凉的触感。
当然了,容齐是不会挽的。
所以,等他“玩”得差不多了,秦漫自自然的接过他手中的梳子,随手挽了个髻,用那支木梳固定好。
她直接在里衣外披上一件雪青的外袍,和容齐在庭院的露台上吃早膳。
明天要启程往北面的草原秋狩,所以今日一天是留下做准备的时间,这件事无论容齐还是秦漫都不必亲自准备。
晚上依然是北临的晚宴,除此之外,今日唯一需要关注的,便是宗政无忧被刺之事酵情况,当然,这件事也不必他们亲自出面的。
故而,很难得的,他们有了一整天自由的时光。
同漫儿一道吃过早膳,容齐摆上琴,指尖在琴弦上拨动,时不时看向慵懒的趴在他身边的她,在他伸手可触的地方,静静的听他弹琴。
一切——
“就像梦里一样,”一曲奏毕,容齐将手从琴弦上移开,悠然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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