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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故友吗？”6之穹在脑中思考出一段话，“你打招呼的方式真是可爱。”

  以他精神力的坚固程度，那个人只能读取他最表层的思维，6之穹立刻排除所有杂念，把表层思维变成一台冷漠的传真机。

  “你有什么计划？”见6之穹不说话，白渐潇戳了戳他的腰。

  “嘘。”6之穹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万钟可一点都不想安静，她是火。药桶，她要爆炸！

  6之穹有一个计划，可惜他不能说，他的思维被监控着，哪怕是稍微想一想敌人就会完全知晓。

  却见白渐潇贴在万钟耳朵上，说了两句话，万钟了悟地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只白手套。

  那正是他想说，却说不出口的计划。6之穹此刻有一些十分欢喜的无法表达的快乐，只能低下头亲了亲白渐潇的额头。

  白渐潇捂着额头，眼神亮亮地看着自己，似乎有些不满想表达。6之穹立刻转移视线不看他，他不想让任何情不自禁涌上来的情感暴露在窥探者的目光下。

  “遇到了你，不‘可爱’些可不行，”那人冷冷地笑道，“人们称呼我为‘snetter’，你的话，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殇猎。”

  即使听不出语气，6之穹也能感觉到他提起自己名讳时的高傲，不过很可惜，他从来记不住杂鱼的名字。甚至听到他的尊姓大名，还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想到了当年偷看自己哥哥十岁时的QQ空间，他哥就给自己取名叫“殇夜猎手”。

  “我听到你的笑声了。”殇猎咬牙切齿道，“遇到了曾经的同伴，竟然只会让你笑吗？”

  “哈哈哈，抱歉、抱歉……不是故意笑的，”6之穹脸上是忍着没笑，要是有人现在观察他的表情，说不定能看出些苦大仇深来，然而那人是在他的意识浅层活动，所以能看到他脑海里忍不住冒出来的快乐泡泡，“哎，你刚说什么来着？你来自人间收容所？”

  “现在叫amoR。”殇猎冷冷地提醒他，“好久不见，副会长。”

  6之穹叹息道：“那我知道你来干什么了，无非想是杀了我。麻烦下次搞简单点，我们公会有多少人你给我算算，一个个这么来骚扰我，让不让人有私生活了？”

  “一开始无意中和你进了同一个游戏，我是想杀了你，就像唐渊命令的那样，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殇猎道，“你身边带着一个精神力能力者，我现在十分好奇，一个人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利用？”

  白渐潇被提及的那一刻，6之穹很好地收拾了自己的情绪，他使心冷硬如铁，使浅层思维不起波澜，然后冷漠地将杀意塑造成型。

  杀了他，杀了殇猎。不仅仅是游戏里杀他一次，而是要千百次地杀了他，让他疯狂，让他堕落，直到他不再肖想自己的东西为止。

  “没准我只是想放松心情，谈个恋爱什么的。”6之穹笑道。

  “哈哈，你说爱？你配说爱这个字吗？”这个字迅点燃了殇猎，“你杀了阿莫尔！你就是个没人性的畜生！你只会不断地靠近别人，给他们带来不幸！你活该被诅咒无数次，以前你还有阿莫尔，但你杀了他，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了，你只配得到仇恨！”

  “喂，你好吵……”6之穹恨不得关上脑子里的开关。

  殇猎痛快地骂了一场，却现根本没有在那个冷血男人的头脑中激起任何反应，只好恨恨地诅咒道：“等着吧，那个人早晚不是被你害死，就是被你亲手杀死！”

  “你叫殇猎是吧？你很有天分，可惜没做过我的学生，否则我会教你——”6之穹拖长了调子，“这些话，等你把对手彻底打倒后再说。”

  殇猎听了，怒火更甚，“谁他妈要做你的学生！”

  他刚想出手杀死6之穹，余光却瞥见身旁的白衣女人弯下了腰。

  地上，是一只不知何时出现的白手套。

  “斯旺！住手！”殇猎吼道。

  他们所处的空间，正是教室黑板的后面，这是斯旺创造出来的领域，名为“迷失天鹅”，在现实空间中绝对无法被现的地方。

  然而这只白手套就这么突破禁制，突兀地落在了斯旺脚下。

  他出言制止的一瞬间，斯旺就停止了动作，仿佛一尊优美的雕像，维持着弯腰的姿势不动了。

  然而，太晚了。

  “找到了，在黑板后面！”万钟叫道。

  该死的，6之穹是故意激怒他的！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这个手套，不可饶恕！

  “走！”殇猎命令道，“离开他们！“

  斯旺面无表情地动迷失天鹅，瞬间就将他们传送到了教学楼的另一侧。在迷失天鹅的领域里，他们可以像风一样自由穿行。

  然而那只白手套，就像幽灵一般紧紧跟随在斯旺身后，他们一停下就落在了她的脚边。

  “没用的，我的白手套会紧紧地跟随着你！直到你捡起来为止！”万钟中气十足的吼声迅逼近，“捡起来，我们来一场公平决斗！”

  斯旺看向了自己，她似乎对手套很感兴，忍不住用靴尖挑弄手套，留下了一个黑乎乎的印子。

  “斯旺小姐，请你不要捡起它。”殇猎冷静下来，他不再逃避，而是算准了万钟的距离，迅将snetter的力量最大化。

  万钟一步踏空，跌倒在地。她不是没站稳，而是膝盖碎了。伤口再次恶化绽裂，鲜血喷薄而出，然而这一次，可没有秦嘉给她输血打补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