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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约摸一段路程,视线渐渐明亮,看清眼前的男人一身粗布麻衣。虽然瘦,但该有的肌肉一样不少。而且看起来挺稳重的,应该不是坏人。
可他怎么会在这儿呢?又怎么知道她在里面呢?
男人突然停下脚步,转身。
胡鸾飞警惕地退后一步,怀抱着草钩做防御状态。
对此,男人并不生气,而是递过来一小瓶子,道:“你需要擦药。”
“?”胡鸾飞应道:“我没受伤。”
男人垂下眼睑,隐去部分情绪,“你浑身都是伤,再不擦药待会儿就可以埋了。”
胡鸾飞觉得他好搞笑,她身上有没有伤,自己还不知道?虽说方才被割到手,也不至于浑身都是伤……“啊啊啊啊!这是什么?!”
指尖伤口处,多了一条会挪动的生物。还不止指尖,手背、手臂、后脖子甚至脸上,反正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有。
男人一本正经地解释:“山蚂蟥,吸人血的。”
“……”
胡鸾飞一向害怕软体生物,尤其是蚂蟥和鼻涕虫,一个要命,一个恶心。
眼下,她再也受不住现实的打击,两眼一黑,昏厥了过去。
();() “喂!振作点…”
——
仿佛别人呼喊的声音越离越远。
当胡鸾飞醒来的时候,太阳已过半重山。
“娘娘,你醒了。”
“江时?”胡鸾飞此刻心中很疑惑,“你怎么在这儿?”
双眼也不清闲,视线来回扫着江时上下,他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托娘娘的福,我才能把毒解了。”
“你不是说脑子里有东西钻?”
“李大哥说那是中毒产生的幻觉。”
“那又是谁?”胡鸾飞刚醒,不知晕倒后发生的事。
江时一五一十地解释,才知他口中的“李大哥”就是老妪的儿子。
早前他们刚来到山脚下的时候,山上就有人注意到他们了。
只是碍于不知身份的问题,不愿出来打招呼。直到胡鸾飞独自进山,勇闯湿地,才让人刮目相看。
说起来,晕倒之前她记得自己身上爬满了山蚂蝗。
胡鸾飞大惊,脸色刷的一下,全白了。
看看手,摸摸脸,没有那可怕的山蚂蝗之后才松下心来。
但是,衣服换了!
江时看出了她的慌张,“是李大嫂帮忙换的。”
胡鸾飞轻吐了口气,“吓死我了。”
“对不起。”江时跪在她面前,“如果不是因为属下,您也不会进山,也不会被那可怕的玩意儿咬住。”
江时鲜少这般成熟,胡鸾飞一时半会没能接住他突如其来的道歉。
“娘娘,今生大恩无以为报…”
“打住!”胡鸾飞知道下一句:“我不需要你以身相许,也不需要你做牛做马来报答我。只愿你一切安好,为自己而活。”
江时本不是感性之人,加上年纪不大,经历的事不多,所以一旦有个人替他着想,他立刻肝脑涂地为她上刀山下火海。
“你方才说,你是中毒产生的幻觉?”
江时点头:“李大哥说我的症状和李大嫂当初一模一样。”
“诶?难道那条村流行幻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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