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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如的婚事,母亲说了用不着多费心。说到底就是个庶出,寻常人家即可,以她那性子,若是真的得嫁高门,定会惹出什么事端来。”
“嫂嫂有什么人选吗?”
“我记得忠勤伯爵府的嫡次子,至今尚未婚配,门第也不算差,是个不错的人选。”
贺毓薇对忠勤伯爵府印象不深,倒是记得那家伯爵夫人是个厉害人物。“大嫂看中的自是好的,等办完衡柏的婚事,就去伯爵府问一问,看看能不能成。”
“弟妹若是也觉得不错,那就这样吧!妍如嫁过去,丈夫虽不能袭爵,但忠勤伯爵府也能保她一世荣华。”
“嫂嫂说的是。”
书房
卢弘瑞一脸严肃的看着他,说道:“妍如的婚事,你不许插手。”
“大哥,妍如再怎么样也是我的女儿,我想给我的女儿寻一门好亲事,这难道都不行吗?”
卢弘瑞猛地一拍桌子,卢弘烨也被他这气势吓到。“大哥,难道我会害我自己的女儿不成?”
“母亲说得对,你这双眼看不透人。妍如好歹是我范阳卢氏的女儿,即便是庶出,难道我与母亲还会亏待她不成?我知道你一直想让妍如像婉兮颜华一样,将来得嫁高门。可你也不想想,婉兮将来要做太子妃,颜华亦或是能成为王妃,衡柏马上要迎娶宣阳侯嫡女。正所谓,树大招风,妍如绝不能再高嫁。难不成你想让圣上对我们起疑心不成?”
“妍如终究只是个庶女,你还想让她入宫门王府不成?寻一门第差不多,品行端正之人,后半生衣食无忧,于她而言,有什么不好?”
卢弘烨总是觉得委屈了妍如,自己的姐姐得嫁高门,她却只能低嫁,心里总归是不忍心。“大哥,我不想委屈妍如。”
“委屈?她有什么好委屈的?委屈的是颜华,你对她的偏爱还不够多吗?若是换成是颜华,你会如此为她争?卢弘烨,我看你真是被她们母女给迷惑了,妍如是庶女,这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卢弘瑞怒吼着说道。
卢弘烨见大哥反应如此过激,他也索性摊开了。“大哥,都是我的女儿,我不想亏待了谁。颜华有的,妍如也该有。”
卢弘瑞气的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直接给了他一拳。
卢弘烨嘴角顿时流出血渍,卢弘烨擦了擦嘴角,看到手上的血渍,直接质问道:“大哥,你竟然打我?”
卢弘瑞拽起他的衣领,眼神坚定,怒火中烧。“打你怎么了?我若再不打你,你还要执迷不悟到哪儿去?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妍如是庶女,绝不可能越过婉兮和颜华去。嫡庶尊卑,自古以来的道理。且不说妍如是庶出,她的为人秉性如何,你这个做父亲的比我要了解。小小年纪,心思如此狠毒,即便将来高嫁,还不知要闯出什么祸端来,牵连到我们整个范阳卢氏,难道你想因为她一个人,毁了范阳卢氏百年的基业吗?”
“大哥—我没求过你什么。”
卢弘瑞用力将他推开,卢弘烨没有站稳,整个人直接摔在了地上。
卢弘瑞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你如此执迷不悟,令我大失所望。妍如为何会成为庶女,这一切不都是因为你吗?你若不与柳氏暗中苟且,妍如会出生?她会背负着庶出的身份?”
“缘由因起,孽由此生。一切因果,从一开始便已注定。妍如的命,是你给的,从一开始就已经定好了。她是庶女,这一辈子都改变不了,以她的身份,也定然不可能与颜华相比。”
“我警告过你了,此事你若敢插手,休怪我不念兄弟之情,你最好想清楚了。看我能不能做的出来?”
卢弘烨倒在地上,脑海里一直出现大哥那句“妍如为何会成为庶女,这一切不都是因为你吗?”
是啊!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若不是他,妍如也不会成为庶女。
卢弘瑞见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被他气的呼吸急促,气喘吁吁的。
“你大嫂会为她寻一门合适的亲事,此事就这样办。赶紧滚!”
卢弘烨双目无神,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连礼都没行,便开门离开了书房。
卢弘瑞深吸一口气,心里还是一肚子气。
卢弘瑞随后去了蔷薇轩,而卢弘烨则是回了侯府,走向了揽月阁的方向。
揽月阁
卢妍如挽上卢弘烨的胳膊,两人十分亲密,好一副父慈子孝。
“父亲,女儿好久没见您,可想您了。”
卢弘烨拍拍她的手,温柔说道:“父亲也想你,以后父亲会多来看你的。”
“妍如还以为父亲娶了母亲,就不再喜欢女儿了呢?”
“瞎说,你是父亲的女儿,父亲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卢妍如心里清楚的很,她如今能依靠的只有父亲,自己马上就要及笄了,她的婚事也会提上日程。
虽说她上头还有两个姐姐,但卢婉兮和卢颜华是要选秀的。女子及笄礼后,便可议亲婚嫁。说不定,卢妍如比卢婉兮卢颜华出嫁的都要早,这是卢妍如翻身的最后机会,她必须要抓住父亲这根支柱。
“父亲,刚刚听祖母的意思,是要为女儿议亲了吗?”
“是啊!”
“那父亲,女儿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卢妍如试探性问道。
卢弘烨最终还是顺从了他们,将妍如的婚事交给他们。“你大伯母和你母亲,为为你寻一门好亲事。”
“能与二姐相比吗?”卢妍如一脸委屈,楚楚可怜的望着父亲。
卢弘烨听后,顿时停下了脚步,卢妍如随之停下。
卢弘烨转身看向她,握住她的双手,安慰道:“虽不能与颜华相比,但也定不会委屈了你。”
卢妍如听到这话,眼泪便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她一直都清楚,眼泪是女人最好的利器,这是柳氏交给她的,而他的父亲最吃这一套。
果然,一看到她的眼泪,卢弘烨便心疼起来。“哭什么?”
“父亲,我是不是不配得到像大姐二姐那么好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