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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节 落洞女（第5页）

阿妈平静地一一点头示意后，似乎在看我。

只是在逆光之中，看不清她的表情。

没关系，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脸色。

8

这次绕山消耗了阿妈不少体力。

当晚不到八点她就休息了。

「阿姐，开开窗户。」

我坐起身，吃力地挑开窗户的插销。

「没鸡腿了。」我打了个哈欠，「阿妈不让给。」

阿弟挥挥手，满不在意，反而单手借力，一跃而上，屁股坐在窗户沿上。

「阿姐，这个给你。」他从屁股兜里摸索一番，手心里出现了一颗黄色的圆球，外边包裹着透明塑料纸。

「这是什么？」我放在鼻子下嗅嗅。

有种甜甜的味道。

好像白糖，但是又有点不一样。

「嘿嘿，这个叫作『灵檬糖』。和白糖浆冷硬了之后一样的吃法。」阿弟眨眨眼睛，骄傲地说，「这是村子外面才有的高级货。」

我皱起眉头，不是很相信阿弟的话。

我们都没有出去过，他是怎么知道的？

「哪里来的？」我问。

「唔……捡的。」阿弟支支吾吾，一会儿看月亮，一会儿看手指。

我把灵檬糖放在枕头边：「找我帮什么忙？」

「嘿嘿，阿姐。我想学神语。」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学神语？

女孩子学的东西，他学来干什么？

见我没有说话，他利落地一抬腿，翻进我的屋子，蹲在我的床边，仰头看我。

乖巧得像一只小狗。

特别好看的那种。

「我好奇。」他撒娇似的抱住我的腰，枕在我没有受伤的那条腿上，「以后我是要当绕山护送人的，如果知道神语，就能现有女孩在队伍里打混。那是对洞神的不敬。」

我的身体微僵，虽然我和阿弟是龙凤胎，但从来没有这般亲近过。

感觉好像还不错。

嘴上却故意打趣：「打混？千洞村除了你，还有谁在打混。你的头都快比我的长了，哪个男孩子会留那么长的头。」

磨不过阿弟。

把所有学会的神语都教给他。

让我意外的是，我说过一遍，他基本上已经记得八九不离十。

反反复复下来，几个晚上的时间，竟被他全学去了。

直到一个晚上，阿妈比以往回来得要晚。

饭也没有吃，把自己锁在屋子里。

阿弟如往常一样溜进来，他告诉我，阿妈在屋子里哭。

9

阿妈哭了。

从禁林回来的时候哭了。

我心里大概知道生了什么事情。

用借口打走阿弟，单脚翻出窗户，一瘸一拐地走进禁林。

不用特意记路。

只需要顺着更干净的那条小径走，一定可以找到阿姐。

那条小径是阿妈隔三差五，带着家里的扫帚打扫干净的。

一片干净的空地，有一个小小的棚子。

阿姐不在里面。

再往禁林深处走了一百多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