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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得秀才双喜临门（第2页）

李渊本来很坚定的神情出现了一丝犹豫。

窦夫人看到李渊脸??的犹豫，心头一梗，扯下了头??的簪，髻落了下来。

她披散着头道：“大?，你一切都为了毗沙门，哪怕毗沙门现在还根本没想??嫉妒大雄和大德，你也认为毗沙门将来会?嫉妒大雄和大德而与他们??怨？”

独孤老夫人沉默。

李渊深深地叹了口气。

窦夫人道：“说到底，大?是完全没有考虑??大雄和大德。大雄非常黏我和郎君，他在荥阳就重病??一场。如此年幼的孩子，得知?为????优秀而被父母抛弃，去??继给一个从来没见??的伯父为嗣子，住在自己?中变成了寄人篱下，他会不会再次得病？”

独孤老夫人冷漠地看着窦夫人。

李渊想起李世民对他的亲近，心中的称又朝着窦夫人偏移。

窦夫人继续道：“更别说大德。大德自幼体弱多病，现在抛弃他，就是看着他去死。别说什么还养在?中。我们会?为??气难????病，孩童更加脆弱。还是说?为大德被预言很难活到弱冠，所以大?就干脆把他放弃了？”

她把簪子丢在地??，冷笑：“大雄大德是从我身??掉下来的肉，我无法放弃他们。何况大?你猜测大雄大德太厉害，所以得毗沙门嫉妒。那他们被??继后就不是李?人吗？大伯去世前是唐??公的嫡长子，他们可是变成了嫡长孙！”

独孤老夫人怒斥道：“你说什么！”

窦夫人一改在独孤老夫人面前的温顺，面不改色道：“大?，你也知道陛下极其宠爱二郎和三郎。若你将他们分出去，陛下一定怜惜他们。就算你将所有事都揽在自己身??，陛下就一定会按照你的想法??动吗？陛下会不会在我们都老去后，以大雄大德被??继给唐??公原本的嫡长子李澄为由，说大雄才是唐??公一脉真正的嫡长，让大雄继承唐??公的爵位？”

李渊：“……”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显得十分陌??的夫人。

独孤老夫人又有些糊涂：“不、不会，不会，陛下是我的晚辈，他会照顾我的想法……?不，?不，把大雄和大德??继给……”

窦夫人冷漠道：“??继给已经有亲??子的二伯？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苛待二郎三郎？这的确不会给毗沙门造成危机，??这会让全天下的人都耻笑郎君！毗沙门是大?你的孙子，难道郎君就不是你的儿子？郎君的仕途才刚起步，你就?让他受到挫折吗！”

说完后，窦夫人不给独孤老夫人回答的机会，低眉顺目道：“儿妇言尽??此，请大?多多考虑。二郎三郎该回来了，儿妇去看看他们，别让他们听到了闲言碎语被吓到。”

窦夫人居然直接转身离去。

独孤老夫人气得浑身颤抖：“她这是不孝！不孝！是十恶不赦的不孝和忤逆之罪！”

李渊叹气：“母亲，你不仅?把大雄和大德赶出门，还?把毗沙门的母亲也赶出门吗？这样对毗沙门真的有好处吗？”

独孤老夫人骂声一滞。

……

“我真的不知道为何母亲会突然犯糊涂，这究竟什么事啊！”李渊坐在地??，也号啕大哭起来。

李玄霸本来很??气，听李渊和二哥李世民差不多模样的哭声，嘴角不由抽搐了几下，心中倒是没那么气了。

李玄霸拍了拍二哥的背：

李世民嗷嗷哭道：“阿玄不准走，你?走我就陪着你，你身体那么弱，一个人该怎么办！”

李玄霸：

李世民松开手臂，捂着脸继续痛哭。

李玄霸道：“父亲，人的见解来自他们的认知。祖母警惕我和二哥，也是?为祖母的认知。祖母是从南北朝并立的乱世而来，在那个时代没有什么礼义廉耻。?人身没之后，子诬母为妾，兄黜弟为佣，播扬?人之辞迹，暴露祖考之长短，以求直己者，往往而有。”

李玄霸所说的话，出自颜之推的《颜氏?训》。

“独孤?曾经就有此事。祖母的嫡长兄独孤罗与祖母和其余兄弟不是?一个母亲。其诸弟以独孤罗的母亲早逝，无夫人之号为借口，说独孤罗不是嫡长，没资格承袭爵位。他们还?为独孤罗自幼在北齐吃苦，??活十分困窘而嘲笑轻辱独孤罗，不将他当做兄长对待。”

“虽然说祖母的不是不好，??这是文献皇后曾经训斥??的事。祖母也曾经轻辱独孤罗。”李玄霸看向李渊，“正?为祖母做??这样的事，所以才以己度人，认为我们?的?风和独孤?一样，所以才如此紧张。”

“可是父亲啊，现在已经不是礼乐崩坏的乱世。当年文帝和文献皇后都厌恶独孤?夺嫡之事，如今陛下登基时有人传播闲言碎语，陛下肯定更重视礼制。”

“这里是大隋，不是乱世；我们是唐??公府，不是独孤府。”

“我和二哥再优秀也不敢谋夺唐??公的爵位，也没有必?谋夺唐??公的爵位；兄长就算身为嫡长，也不能轻辱我和二哥，?为朝堂??的地位不只是爵位，实职更重?。”

李玄霸对窗外拱手：“劳烦祖母亲自来见我和二哥。祖母认为孙儿说得可对？父亲才华无可挑剔，继承爵位多年后也难以进入朝堂。如果兄长有了对?母胞弟不友悌的污??，他将来的仕途会顺利吗？祖母也别自欺欺人，说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关键不是你怎么说，而是陛下和世人如何想。”

坐在地??的李渊愕然转头，本来卧床不起的独孤老夫人居然在仆从的搀扶下来到了这里。

独孤老夫人死死地盯着李玄霸，仿佛他不是自己曾经疼爱??的孙儿，而是自己的仇人。

“实话说，兄长真的很冤枉。他原本对我们很好，也从未想??插手商贾之事。商贾之事本来就是偏房操持。”

“兄长受??教训之后，也已经反省，对我和二哥都很好，我们今日出门时还商量给兄长送什么礼物。”

“唐??公府原本是兄弟友悌，?人和睦。我们本来没有任何冲突。”

李玄霸仰着头看着双目浑浊的独孤老夫人：“祖母，别再挑拨离??我们的兄弟之情了。为了安你的心，我这就去向陛下请求，通??分科考试取得举荐名额。门荫入仕者方为正统，科举入仕者皆受轻视，难以晋升。”

“祖母，我已经退了一步。反正我活不长，如果你逼急了我，我就去找陛下告状。你信不信我跑到大街??说你说兄长嫉妒我，所以?把我??继？”

“我不怕丢脸，我也不怕死，?为我本来就活不长。”

李玄霸??前几步，在众人瞠目结舌中走到独孤老夫人的面前：“还是说，祖母你?现在掐死我？亲手掐死你的孙儿？”

独孤老夫人在李玄霸??前时，居然不由后退了一步。

李玄霸瞥了独孤老夫人一?，转身对李渊拱手：“祖母不慈，我却不能不孝。若是祖母非?掐死我，那我就死在这里。父亲，儿不能为父亲尽孝了。”a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窦夫人把呆滞的李世民抱起来，冷笑道：“好啊，那可真是太好了。祖母亲自在儿子面前掐死病弱的孙儿，不知道传到陛下耳中，我们这唐??公府的牌匾还能不能保得住。也别说什么瞒着，这京城中的事，有什么能瞒得??陛下？”

“大?，我已经问??很多次了，你在乎毗沙门，就一??不在乎郎君吗？”窦夫人质问道，“你考虑??郎君的心情，郎君的前程吗？”

李渊从地??爬起来，他悲伤道：“是啊，你考虑??我吗？我是你唯一的儿子啊。”

“我、我……”独孤老夫人嚅嗫道，“你看，你看三郎居然敢威胁我，将来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