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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五位光自言自语，声音中透着一丝不解。

借着甚尔的遮挡，她视线一直粘在女人身上，从两人擦肩而过到她逐渐远去，人都走出八丈远了她始终扭着脖子目送，眼中带着无法掩饰的疑惑。

“奇怪什么？”甚尔扭头，顺着她的视线转身朝女人离开的方向看去。

“那个人，不该是活人”

甚尔：？

他虽然没像五位光那样敏锐，但多年的直觉认为那女人的确透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违和感。

不过，不是活人是什么意思？

五夏两人听见他们的对话，也凑了过来。“什么不是活人？”五条悟摘下墨镜，轻轻揉了揉眼睛，六眼试图追踪空气里的残秽。

一无所获。

“那个女人，灵魂应该已经死了。整个躯体除了大脑的位置没有任何活着的气息”

“在我们看来，一个人只要活着就会有生气，整个躯体是亮的”，五位光艰难的描述着妖怪的视角里正常人的模样。

她从甚尔肩上跳下，站在他的手心用翅膀尖指着自己的脑壳道“那个人虽然行动自如，但是身上没有生气，只有脑袋周围有一些光亮”

“说来也巧，我在沉睡前见过一个和她很像的人，给我的感觉是一样怪异”

“他们就像是……只有脑子活着一样”

“……”

在几人讨论的间隙，那个女人抱着孩子已经慢慢走到小道的拐角，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几人的目光。

可就在她即将转身消失的前一刻，她忽然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过头，隐晦的看了一眼他们的方向。

刹那间，一阵微风拂过，无人注意的角落里，风轻轻吹起女人额前的刘海，露出了她额头上一道长长的缝合线。

……

高专

高年级的学生们全都出任务去了，学校安静下来唯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和鸟鸣填补了这一片宁静。

“夜蛾老师，这样等到中午也太没意思了吧。”硝子坐在树荫下打了个哈欠，侧过头对身旁沉默着制作咒骸的夜蛾正道说道。

夜蛾放下咒骸如同怒气解封，他额头冒出一个愤怒的井字“这两个混小子！从早上天不亮就出门到现在还没回来，又是在路上贪玩了吧！”

硝子指尖夹着香烟无奈耸肩。

夜蛾愤怒的声音刚落，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几声懒散的谈话声从校门口传来。

此时太阳已经挪到了正上方，爬了好长一截山路上的台阶，五位光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躺下休息。

说来都怪夏油杰，骗她什么就一点路，她就没有再变成原型偷懒，这样爬了一段又一段，五位光流下悔恨的泪水。

身体嘛其实不怎么累，但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山路让她心力憔悴……

五条悟推开高专的大门，手里还拿着一袋宁可绕路也要买到的甜品小零食，从进门起就超刻意地高举起双手，向夜蛾和硝子两人的方向挥动，“我们回来了哦，想我们了吗？”

“你们真是够慢的，”家入硝子起身靠在树下，手里夹着一根烟吐出一口白雾，“夜蛾老师从早上就等着你们了。”

五条悟无所谓地摆摆手，目光落到硝子身上时露出一个欠揍的笑：“硝子，烟抽多了会老得快哦。”

硝子懒得搭理他，径直把目光转向了跟在后头的海胆头小朋友。

几人打过招呼后就被夜蛾带着来到办公室。他坐在椅子上，桌上堆满了文件，面色严肃地开口。

“悟，杰，你们上次递交的报告重写！就算是骗别人也得给我用心一点！”夜蛾的目光从大龄问题儿童身上扫过，最后停在真正的儿童伏黑惠身上，露出些许和缓的表情，“这就是伏黑惠吧？”

“是的，夜蛾老师，”夏油杰点头，“今天除了这孩子的事，另外还有一件事要汇报”

于是几人把路上遇到的女人，包括五位光的看法和高专二人的猜测又原原本本讲述一遍。

五位光讲的口干舌燥，她咕咚两口水发表意见“你们咒术界真是烂摊子一堆”

五条悟举手赞成。

夜蛾抬手给他脑壳一个包，随即目光凝重，沉声道：“是这样吗，我明白了，我们会着手调查的”

他沉思片刻说道：“如果她的身份有问题的话，那今天的相遇可能不是偶然的，目标更可能不仅仅是针对高专”

五条悟推了推墨镜难得正经，“不管它的目标是什么，我们都不打算放任不管。杰，你觉得呢？”

夏油杰点点头：“我们会查清它的身份和意图的，高专不能再有损失了”

夜蛾老师为了他们艰难地和高层抗衡，如果再有差错，对高专来说只会陷入更劣势的地位。

在高专持续调查虎杖香织的期间，五位光也没闲着，这几个月她跟着小惠一起了解了咒术界的故事，也和高专学生们很快熟络起来。

交流是产生联系的第一步，人类有句话怎么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这小半年下来，高专在她眼里也算半个自己人，可爱的学生们和负责的夜蛾都对她很不错。

喜欢！

出于妖怪天性中的好奇，以及某些乐子心态，五位光偶尔会跟随学生们前往任务现场。

她对术师世界的探索本只是闲来无事的消遣，但一次又一次的经历让她逐渐意识到，咒术界内部的问题比她从五条悟那里听来的控诉要严重的多。

原来五条悟对他们高层老橘子深恶痛绝都是有原因的。他们明明握有资源和权力，完全有能力正确评估风险，却一次又一次地将年轻的术师推向死亡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