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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干嘛装成我的样子!”
“你是谁?干嘛装成我的样子!”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就连咬牙切齿的模样都一致,就像一个人在照着镜子。
“你大爷!不准学我说话!”
“你大爷!不准学我说话!”
又是异口同声!傅珈蓝凤眸眯了眯,紧盯这两个性格、说法方式,甚至神态都跟纤罗一模一样的女子。他知道肯定有一个或者两个都是幻觉,但这幻觉太真,他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不敢贸然动手。
瞄了眼手腕上的红绳,这根红绳牵着他和纤罗,只要拉动红绳,红绳的另一头在谁手上,谁就是真的。于是傅珈蓝果断扯动红绳,但令他咋舌的是,两个纤罗手上的红绳都跟他的红绳连在一处。
傅珈蓝眸子深了深,此刻冷静了下来,思绪清晰了很多,先是吸血蝙蝠,然后又是真假龙纤罗,这些幻觉都出现在他准备往前走的时候,无形阻挡了他前进。为什么要挡着他往前?
傅珈蓝若有所思,微微打量一下还在互吼的两人,握紧银剑,不再管两女,扭头就往里走。
两女察觉到傅珈蓝的动作,一同开口:“傅大爷,你干嘛?”
说着,两女急切切冲上来要拉住傅珈蓝的手。傅珈蓝眉头轻皱,侧身躲过两女的触碰,加快步伐,快得两女跟不上。
“珈蓝,你等等我!”两女边追边喊,但傅珈蓝只是往前,没有理会。
走了大约有百来米,傅珈蓝来到一段比较宽阔的地方,这个地方顶上开了一个洞口,有光从上面探进来。
傅珈蓝驻足洞口下方,仰头打量这个穴口,大山的灵脉若隐在深洞,就必须要有三个出气口与天地交汇灵气,是灵脉至关重要的地方。
喋灵幻城是灵脉魔化煞气催生的产物,那些真真假假的幻觉阻挡他行进,难不成是因为气口和喋灵幻城有什么联系?
不得不说,傅珈蓝的猜测一向很准,这头他刚抬头打量气口,那两个纤罗赶了上来。见傅珈蓝若有所思看着气口,两女的面色微变,相视一眼,突然对傅珈蓝难。
两人提剑冲着傅珈蓝横劈过去,左右两边包围傅珈蓝。可傅珈蓝岂是好欺负的?即便是被两人偷袭,哗哗几步便躲过了。接着,傅珈蓝也没想跟他们耗费力气,抽出银骨链一甩,将两人横扫到一旁。
两女遭受重创,躺在地上哀叫打滚,傅珈蓝握紧银骨链的端头,回味一下方才击中两人时的质感,明显感觉到与之前不一样。
先前那个假货被一剑劈成灰尘,就跟打在了空气中一样,如今这两个躺在地上哀叫的却是实打实有肉的质感。
“你们是谁?”傅珈蓝冷言,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幽深的眸子却带着威胁。
“大师饶命!”两女翻身跪地趴在地上,哀戚戚求饶,“求大师怜悯,饶过我等。”
傅珈蓝眉头轻皱,此时两个假纤罗已经变回原形,脸颊惨白眼眶深陷,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不需多想,傅珈蓝就能能猜到两人身份。纤罗曾说乱葬岗有些坟头是空的,这两个女鬼应该就是空坟的主,如今怕是已被人收为小鬼。
“你们是谁养的小鬼?”傅珈蓝直问主题。
“我们死于非命,被灵脉唤至此,受灵脉令,并未受人收服。”
鬼不会说谎,她们这一番话说得合理,傅珈蓝也知道她们说实话,但他直觉不会这么简单。能把纤罗模仿得连他也能骗过,单凭两只枉死的女鬼不足以办到。喋灵幻城是厉害,但还不至于能招魂,这两只鬼能在这肯定不是意外。
“纤罗呢?”傅珈蓝不多与她们废话。
“我们不知。”两鬼老实回答,她们也是受喋灵幻城控制的,真的不知道。
知道问不出什么,傅珈蓝没有耽搁什么,拿出明黄色布袋收了两个女鬼,然后凝神御气用八卦镜和红符把气口封住,彻底废掉这个气口。
而傅珈蓝动作刚完,原本漆黑的山洞忽而变得明亮了些许,刚进来时那些压迫的氛围也消失了,洞壁上干涸黑的血化成粉末消散在空中,只留下一些巴掌大小的血迹。
真假幻境破了。傅珈蓝没有意外,虽然没有绝对的把握,但看见山洞的气口时,他基本能确定气口跟幻觉挂钩。
灵脉都有三个气口,他封住第一个后,前面的幻觉瞬间消失,以此类推,喋灵幻城肯定有三重幻觉。
“三重幻觉吗?”傅珈蓝轻喃,凤眸闪过一丝趣味盎然的微光。
道家术法位居位,其中幻术阵法也是数一数二,但数千年来,最厉害的幻术阵法也不过是两重幻境。三年前跟修罗斗法时,他就领教过两重幻境。当时困了他一天,如今遇上三重幻境的喋灵幻城,让他那好斗的因子调动了起来。
傅珈蓝凝了凝目光,开始拿出十足的认真应对喋灵幻城。方才他没有多费什么功夫就破了真假幻境,顺利得让他心里起疑。
手电微弱的光照射在漆黑的石道,念及失去联系的纤罗,傅珈蓝拉紧手腕的红绳,随着红绳的传回的拉力前进,整个山洞再次回响着傅珈蓝前进的脚步声。
行进一百来米,转过一个s型的弯道,忽而,前方有光传来,光亮得有些刺目,让人看不清那里的情况。傅珈蓝止住步伐,满脸审度盯着那片光亮的地方,红线牵引的方向也是那里。
就在傅珈蓝犹豫要不要前进,有女子吟唱的歌声自那里传来。
“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言我朝往而暮来兮,饮食乐而忘人。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亲……”
歌声沉郁幽怨、婉约空旷,似是很古老的歌曲,歌的内容正是两千年前司马相如写的《长门赋》,而唱歌的人傅珈蓝也熟悉,正是纤罗。
管不了那是不是幻觉,傅珈蓝握紧银剑,顺着红绳迈进那个光亮的地方。
然而,步子才跨入,眼前身后的景象全都变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变成了一个空旷古典的古中国园林。亭台玉宇,玉树葱葱,镜湖碧波,一道石桥蜿蜒而去,直通一处凉亭。
凉亭青瓦红柱,亭檐刻满精致的雕刻,斗拱上甚至还有彩绘,是一处上等的古代园林。不过贵气归贵气,这个园林给人的感觉,却是布满寂寞和凄清。再配上那哀怨的歌,活脱脱就是富丽堂皇的冷宫。
纤罗穿着红色薄纱大衣,赤足半躺倚坐在凉亭青石板的地上,及腰长肆意披散在身后,清秀的小脸上了艳丽的红妆,变得妖娆美丽。
她还在吟唱着那古老的《长门赋》,半酣潋滟的凤眸愁思无限,金箔制成的花朵洒满青灰的地板,把金花丛中的她包围在金黄的寂寥中。
傅珈蓝沿着石桥前行,厚重的步伐踏在石板上清晰规律,让忘我歌唱的人儿回神,侧目凝视着一步步靠近的男子。九曲回弯,纤罗的表情先是惊诧再是狂喜,最后潸然泪下。傅珈蓝驻步凉亭檐下,面无表情与泪流满面的人儿对视,清澈的凤眸平静而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