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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制,要爱谢漆,要爱老婆……
心里正默念,左臂里的一把腰突然绷紧,毒血刚吐完的谢漆猛的挣扎起来,拧转过半边身子,青白的手扬起就给了高骊一个大耳刮子。
高骊耳朵嗡嗡,不听神医在一旁的说话声,伸手掐起谢漆按进胸膛里,在床边猛然一转身就将挣扎的谢漆猛按趴在床上。
“出去!”
神医被吼得头皮一麻,壮足胆子也吼:“你小子悠着点!”
紧接着他就看到谢漆挣出一只手,又扇了高骊一巴掌。
高骊压制着狂的谢漆,头也不回:“我他娘知道……滚出去!”
神医抱起医箱拔腿就走,边走边提醒:“你让他闹腾完睡一觉就好了,他现在神志不清,别跟小孩计较……”
高骊听到一声宫门关上的声音,脸上已经被扇了数个耳刮子,戾气与爱意在胸膛里冲撞,掐着谢漆推进床榻深处用体格压制住,又抽出腰带一端绑住他右手一端绑到床头柱去。
谢漆满眼血丝,脸上表情凶狠愤怒,唇边的毒血没擦拭完,腿被压住手被握住绑住,剩个脑袋便使出铁头功去撞身上的高骊,砰的一响,两头相撞看谁脑壳硬,谢漆败于下风,晕乎乎地仰倒在床褥上。
“别跟小孩计较?”高骊一张脸被扇红了几个度,额头也被撞得疼,都比不过心里那点乱窜的爱与戾气,他低喘着捏起谢漆下颌,指腹揩走他唇角的血渍,又爱又气地磨牙,“你不是我小孩,我不当你是小孩,你是我老婆,谢漆,你明不明白?我当你是老婆,不是抓我的猫,是我老婆。”
谢漆眼里流露出些许茫然,但神情看起来还是被施针刹那的剧痛所拉扯,咬牙切齿地张口咬住了高骊的手指。
高骊看着他齿间瞬间蔓延出自己的血丝,脑海里不知疼痛,只觉心被锯过,借着压制的上位屈膝摁紧了谢漆腿根,滚烫的另一手扯坏衣裳长驱直入,掐住了掌下这具躯体敏感的骨肉:“又打我?嗯?”
谢漆猝然松开了利齿,张着口混乱地呼吸着,盯着他的眼睛里茫然与欲交织。随着高骊掌心的偏移,不一会儿眼里泛起了薄薄的泪光。
高骊压着他,两个人近在咫尺的喘气融在一起,只差一步就能酿成负距离的疯狂。
高骊自己收手,微微战栗着拢好了谢漆被扯坏的衣服,低头吻了他颤动的喉结片刻,抱紧他低声:“我不会害你的,你相信我,疼是一时的,我们迟早会好的。”
谢漆在他怀里屈膝轻微地踹他,高骊搂紧了人,声音喑哑:“以后别打我了,我们一起治病。”
桌上鱼缸里的两尾鱼又恢复了岁月静好,交缠着轻摆鱼尾,但床榻那边的动静没一会又闹腾,惊得双鱼在缸中乱翻。阳光照在鱼缸边沿,折现出不远处变形的场景,那只让腰带绑在床头的手绷紧了,由白泛红,青筋毕露,那手在一阵拆床板的噼啪声里握成拳,指骨通红,折腾了半天,那手才松开五指,乖顺疲惫地垂下来。
双鱼遂又悠然。
*
高骊走出来时已是未时六刻,神医一听见开门声便从隔壁探出灰白的脑袋来,关切地把他从头到脚看一遍:“你小子没事吧?没像上次一样遭皮外伤吧?谢漆睡下了?”
高骊抬手按住侧颈,脸上有轻微的巴掌印:“嗯,消停了。”
神医见他身上已无戾气,这才迈出步来:“没事就好,谢漆那几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属下来了,你去忙你的,谢漆这儿至少要睡下小半时辰,我来看着他。”
高骊点过头,和神医擦肩而过交换场地,大步走进了隔壁。
谢漆此前的十五个张姓小影奴现在听命于他,他们的姓名还是当初高骊亲手盖下玉玺完成赐名的最后步骤的。大抵是因为谢漆和赐名之故,高骊勉强能看出他们的脸孔。
为的甲二张关河上交了整理好的信笺,高骊捂着侧颈让人直接念,眉目沉静地听着近七天内的讯息,以往都是谢漆定期听集处理。
张关河把大理寺、烛梦楼、吴梁两家、代闺台的动静汇总上报。何卓安的刑期暂定在了明年的一月七,审刑署缺人,重启的这阵子是唐维两头跑镇住,长此以往不现实,内阁拉扯敲定,吴攸举荐吴家门生许开仁破例入驻,高瑱也推出韩家一派的人。
等骨干慢慢入驻那空有骨架的旧部,老葫芦装新酒,迟早也变新葫芦。
高骊听完默不作声,半晌才出声:“你们也进去,先进三个,带着朕的手谕去,谁去,你内部挑,去了,职位和许开仁平级。”
张关河一愣,片刻开不出口,半晌才低声问:“陛下觉得……奴等有这等才干和资格么?”
太过震惊以至张关河忘了不可直视圣颜,抬头直愣愣地看着,就见皇帝那双冰蓝眼睛看过来。不知怎的,那眼神与谢漆明明不同,张关河却莫名觉得就是相似。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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