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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有进展么？”

顾惜朝在戚少商换回他的白袍进花厅的时候问。

“馆驿都快被翻得底朝天了，确实不在金人身上。”戚少商答，“但是无情看出来了些端倪，多半是他们做的。”

“那几个疑犯呢？”

“也都不是。”

“这两日应该无人会轻举妄动。”顾惜朝道，“如果是金人的势力，自然会等到大部队离开这里再做第一桩案。”

戚少商点了点头。“但是要在两日之内找到……”

“简直是天方夜谭，我知道。”顾惜朝站起身来，“所以准备好背上骂名吧，戚大侠。”

戚少商看着他的背影，笑得很无所谓。

“我没什么可准备的。”他说，“我反正知道你会信我。”

鸿门宴

两天过去，他们果然没有查到人，宴会倒是去了一场又一场。无情和戚少商对这些铺张浪费的排场颇有微词，方应看亦是几次三番暗示圣上前方战事吃紧，只是赵构实打实地把这些当做了耳旁风。

戚少商回来，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赫连相思叫过来，随后递过来一封信。

“思思，这是离国郡主给你的。”他表情很复杂，但是总体是慈爱的，“她知道你跟我住，便在宴会后悄悄托我转达。”

赫连相思乖乖地接过了信，不敢说什么，瞟了一眼旁边微笑看着她的顾惜朝，接着溜到了一边去拆开。

信很短，墨迹尚新，能看出是匆匆写就的；但是字迹依然工整，瘦瘦长长的，透出一股娟秀与端正，像完颜烁本人。

“相思妹子亲启：

（看到这里，赫连相思已经流出了眼泪。）

见信如晤。时间紧迫，我不得不长话短说。

关于我的身份，想必你已明了。我本无意隐瞒，奈何两国情形如此。我有心向你坦白，却无这个胆量，望乞相谅。

至于我女扮男装一说，我从小被当做男子抚养长大，习惯了作男子生活。回归郡主身份后，自觉处处受制，我实在厌恶。若你不介意，就把我当做女儿身男儿心的小王爷吧。

此一面萍水相逢，似万千梦里遇见。此一别山长水阔，时局动乱，不知你我有无缘分再见。我把那枚和田白玉扳指亦托付给了戚大侠，请他转交于你。

妹子，你若是恨我，把它丢掉、毁坏，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怨你。但是你若不恨我，就请留下它。他日若得相会，便以此物为凭。

思绪万千，难以言表。祝好，勿念。

烁留”

赫连相思把信纸折上，看着手心里，刚才戚少商一并交过来的，一枚温润的白玉扳指。

她轻轻地握起扳指，把拳头放在心口，泪水更如决堤，把信纸打湿了。

“阿烁……”她喃喃道。

顾惜朝叹了口气，没说什么。戚少商看着身边的他。

“相思也是个痴情种。只盼小郡主莫负了她。”顾惜朝道。

戚少商低头道：“我见了完颜烁和我提起这事的样子，便知道他不会的。他实在很喜欢思思……难为他们了。”

顾惜朝道：“先担心你自己吧。”

“他们要拿‘逆水寒’杀人便杀吧。”戚少商叹了口气，“杀了人还方便我们探查……只要死的不是太重要的人就好了。不过按照现下的保护程度，我不想要死的人，也死不了。”

“你在说什么？”顾惜朝摆出一副“如果他在喝水，一定会被呛到”的表情，“杀人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