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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如果是我,我会先看她带小阳出去干什么?她做的事情是不是对小阳有帮助?她现在做什么工作,日子过得怎么样,如果这一切都附和我的要求,为了小阳的前程,我有可能会让小阳跟着他妈妈。”
陆小芸说完,又笑了笑,“我没当过母亲,但是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母爱。”
这一番话,让贺母豁然开朗,“是这么说的,如果她能把小阳照顾得好,那我就让他跟着她离开。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看问题十分通透。”
陆小芸抿唇一笑,她可是活了两世,看问题当然得从根本入手了。
贺母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哪怕是贺阳贺霞的亲生母亲上门来,她都没表现出一丝焦虑。
那个女人很时髦,烫得是新潮的栗黄色卷发,带着夸张的耳环,穿着紧身裤和垫肩红色宽大衬衫,远远地看着,还以为是哪里的港城富婆。
但是,走近一看,还是能从她的鞋子看出,这不过就是外表的新潮。
真正的新潮那是开着车过来接人,而不是走了很长一段路过来的。
“大娘,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邴丽珠摘掉太阳眼睛,露出一双画得极浓眼妆的眼睛来。
陆小芸不得不承认她是个漂亮的女人,贺阳和贺霞的长相也随了她一些。
“你回答我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你说,”面对贺母的要求,邴丽珠很干脆。
“你现在住哪里?干什么工作?小阳以后上学的学校叫什么名字?”贺母问道。
邴丽珠没想到贺母会问这些问题,“大娘,这和你没关系,只要你把小阳给我,我给你一笔钱,你放心把孩子交给我就好。”
“你先回答我,”贺母坚持道。
邴丽珠不耐烦地带上了太阳眼镜,找了一圈不见俩孩子,“小阳人呢。你没告诉他们我今天会来吗?”
“说了,俩孩子出去玩了,我没留住,”贺母不喜欢邴丽珠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知道你有钱,但是我想知道的更加具体一点,这事关小阳的未来,弄清楚了我才会放心。”
“你怎么还这么固执?”邴丽珠道,“和当初一样。”
“别给我提当初,”贺母的好脾气给磨没了,“当粗我要是把孩子给你,我恐怕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见不到就见不到了呗,你让贺言结婚再给你生几个孙子不就得了,我也是为了俩孩子好啊,”邴丽珠故意长叹,“如果俩孩子当初跟我走,现在已经住大房子,吃香的喝辣的了。”
“你那不是对孩子好,是卖孩子,”贺母越说越激动,“你是她们的母亲,怎么会想着要卖掉他们。”
陆小芸听到这儿,警惕性高涨,贺阳她妈不会还想着要卖贺阳吧?
“小阳妈妈,小阳跟着大娘和贺言很好,你可以放心,”陆小芸插了一嘴,“俩孩子不仅懂事,还会帮大娘分担家里的事情。”
“你谁啊?”邴丽珠正眼看陆小芸,白白净净的姑娘,看起来像是城里的。
“我是贺言的朋友,”陆小芸道,“我……”
“贺言的对象,是吧?”邴丽珠冷笑了出来,“贺言都找对象了呀,那我更加要带小阳走了。”
“我准许了吗?”门外响起贺言的声音,他把肩上的锄头一丢,大步走进来,“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能小阳离开。”
邴丽珠扫了眼贺言,不由捂住了嘴边,不过七八年的功夫,小叔子长得如此高大,只可惜了,留着这么长的胡须,看起来像是野人,一点都不像他哥那般秀气。
“贺言,我带小阳走,是给你分担责任和重担,你别不识好歹。”
贺言根本不在乎,“我早就把小阳和阿霞当成自己的孩子了,你当初怎么从这里出去的,现在同样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对女人动粗。”
邴丽珠脸上满是愤怒,“那是我生的孩子,凭什么说是你的。”
“是你生的,又怎么样?”贺言满面冷肃,使得堂厅里的气氛好像卷过一层低气压,让人憋得慌,“我哥还没过五七,你就急着改嫁,我妈当初下跪求你,你头都没回一下,你配当小阳和阿霞的母亲吗?你不配,邴丽珠,你要是不想自己滚,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就不客气!”邴丽珠这次狠狠摘掉眼镜,“孩子大了,让他们自己选择,你们谁也没权利替她们做选择。”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贺言走到门口,大声把俩孩子给喊回来了。
“哎哟,妈妈的心肝宝贝,都长这么大了,”邴丽珠抱着贺阳,对着他的额头一阵猛亲,完全忽略了贺霞。
贺阳使劲推开邴丽珠,揪起衣角拼命擦拭额头,“你干甚么这么恶心?”
陆小芸差点笑出来。
贺阳连忙躲到了贺言的身后“爸爸,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个家里带着。”
“小阳,这个家有什么好的,妈妈带你去城里住大房子吃好吃的穿漂亮衣服,好不好?”邴丽珠弯身和河阳说话,“城里的零食可好吃了,巧克力你吃过没?”
贺阳恨不得捂住耳朵,隔断邴丽珠的声音,“我不听,你别说了。”
“小阳……”
“你真的是我们的妈妈吗?”贺霞忽然开口。
邴丽珠连忙点头,“我当然是你们的妈妈。”
“那你为什么都不看我一眼,我也是你的亲闺女啊,”贺霞忍不住哭了出来,“你为什么只要哥哥,不要我,是不是因为我是女孩子的缘故?”
“……”邴丽珠无言以对。
贺言指着门口道,“滚,马上。”
邴丽珠的脸憋得通红,“贺言,你想清楚,我带小阳走是为了他的前途和将来。”
“我会给他一个好的将来和前途,不用你操心。”
“呸,我才不信你的话,你说你这模样,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你,你一个男人,照顾自己都来不及,哪会照顾孩子,”邴丽珠破口大骂,“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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