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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苗花先是一愣,再是被那声老太太气得横眉怒目:“你叫我什么?!”
丁安夏僵住,抿了下唇,期期艾艾:“……妈。”
“我看你是要造反!”
说完便是拳打脚踢,沙包大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打得人浑身战栗。
丁安夏哪时受过这样的苦,心里那点愧疚顿时烟消云散,再一次坚定了离开的想法。
“小贱蹄子,孙子孙子生不出来,现在连这声妈都敢不叫了,你以为我想听你叫?掂量清楚自己是什么货色,你个买来的骚货,呸,就是我家的一个下人,我让你蹬鼻子上脸……”
“之前还偷偷补贴娘家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吃里爬外的贱人。”
“嘶,别打了,嗷嗷疼啊。”
柳苗花根本不听,呼哧呼哧又打了好久,丁安夏从一开始的呜咽,到后来麻木地抱住脑袋蜷缩起身体。
过了好一会,柳苗花终于停下后,趁她扶腰喘气的机会丁安夏扯了全部的淫羊藿,一株都没落下。
柳苗花叉着腰:“你又搞什么幺蛾子。”
丁安夏木然:“刚才看到智才叔手里拿这个,看诊的钱都没给人家……我想用这个抵给他。”
柳苗花顿时讥诮出声:“你是猪脑子长的吗,上赶着给人钱,有病。”
丁安夏咬着后槽牙,挤牙膏似的:“顺便问下智才叔怎么怀孩子。”
一听这话柳苗花也不数落她了,几根破草跟她的大胖孙子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那你快去。”
急吼吼的样子跟孙子马上就要来了似的。
丁安夏听到这话立刻就溜了,平常柳苗花看管得严,她要是不赶紧跑指不定她会提出陪她一起。
那样就坏菜了。
淫羊藿虽然有,但是还有一些药材需要从柳智才那边顺,也不知道以他的医术能不能看出那些药的用途。
怀揣着这样的担心,丁安夏去而复返。
正在挑草药的柳智才看她一脸青青紫紫也是纳罕,出去一趟被打了?
随即想到柳苗花的彪悍也不奇怪了。
“叔……”丁安夏期期艾艾,“赊我点药行不。”
柳智才还以为是伤药,想都不想就点头了,“抽屉里有活血化瘀的药,自己拿。”
“是太子参……”
柳智才从草药堆里抬头,这时他才注意到丁安夏手里的草药。
内行人看门道,太子参和淫羊藿两者被提及,很难不让人联想到《神农本草经》里对它“真阳不足者宜之”的描述,而且柳智才也是男人,这两味药相当挑战人的神经。
“你知道手上是什么东西吗?太子参也不能乱吃啊。”
丁安夏点头,脑袋一转想了个借口:“我以前看我那早死的爸吃过,我弟就是这么来的。”
柳智才恍然大悟,紧接着又是一个问题:“吉祥年纪轻轻不需要吃这个吧……”
他自动将需要这两味药的人锁定在柳吉祥身上。
柳智才要这么猜,丁安夏就更没有心理负担了:“哦,他早泄。”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这些都跟年龄没关系哈。”
柳智才突然就明白为什么俩夫妻同房半年没孩子的原因了。
嘶,他记得柳吉祥是独苗苗吧,儿子不行的话,柳苗花不得疯。
“这事我妈不知道,希望您也别说。”
丁安夏露出祈求的表情。
柳智才也不想跟柳苗花沾上关系,讳莫如深地点点头,“可怜你了孩子,后面药柜四层第三格,别拿多了,只能赊这一次啊。”
药柜有两排,丁安夏走到后面那排,不仅拿到了太子参,还有壮阳汤需要的其他药材,以防万一拿了五次的量,至于柳智才说的别拿多了,她是半点没听,毕竟这事关系到她的清白。
留下一句“等我有钱了,我会还的,谢谢”,就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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