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文学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八章（第1页）

家中有个地窖没什么新奇的，但苏宛婆家这个……一个接一个，显然是为了遮挡什么。

昏黄的灯光下，入眼的青砖些微斑驳，光是站在入口就已经感受到了年代的气息，直冲而来的冷意激得周鱼打了个哆嗦。

齐午脱了外套递给周鱼，周鱼见他里边也是穿着长袖，也就没推辞。

“真是青砖不知年几何，灯幽未识人颜色。”踏入地窖，没走几步，陈章就出口感叹。

周鱼觉得形容的还挺贴切。脚下和墙上都是灰黑色的青砖，地道不宽不长，他们在往东走，已经能看见要转角。

走在最前边的苏宛一身披麻，再置身这样的环境，不免在视觉上让人浮想联翩。跟着她在转角右转，几人能站得开了，空间明显变得宽敞了不少，一座一人高的木塔突兀的屹立墙边，直击眼球，再无其他。

木塔造型谈不上多精美，但飞阁仍存，檐角飞昂，塔基像是镶嵌在地里，由下而上七层塔身，乍看不怎么起眼，却是榫卯结构，未见半钉。塔顶装饰高耸，也是整座塔上唯一一处金属饰物了，表面已然遍布腐蚀的痕迹。

“苏宛，这个位置，东屋的下边吗？”周鱼问了个与塔无关的问题。

“差不多东墙外了。”苏宛回答，“之前给这底下通电的时候量过尺。”

“这塔看着年头可不短了。”齐午问苏宛，“有什么来历吗？”

“这座木塔一直就在这，更细节的现在也不方便多讲，只能说跟房子的岁数差不多。”

苏宛的一个不多讲，倒是拎起了陈章的求知欲。

“这应该是桃木的，表面涂了防腐的材料，百年不腐哇，这样的天然材料可不多得，现在防腐都是化学成分了。再加上这地下没有风吹日晒雨淋，算保存的挺好了。”陈章评了几句，随即就抛出问题，“苏宛，这塔，在房价内吗？”

问的苏宛一顿，好在是听明白了，“在内。其实我们也打听过，值不了什么大价钱。之前也试着挖过，塔基早就嵌进地里头了，怕挖坏反而不值钱了。”

都算房价里了，怪不得一个农村的宅院，还跟凶宅沾着边儿，即便装修的再好，要不是内里有点子东西，要价也不敢都快够买个楼房了。陈章多少为齐午的财大气粗顺了点儿气。

但，为什么这座塔在地下？陈章又开始围着塔观察起来，从站着到蹲着，相当投入。

周鱼还在用她脑子里为数不多的风水知识尝试解读东墙上下里外的联系。

而齐午却在想，苏宛是为什么要带他们来看塔，必然是有什么缘故的。

就那么一瞬间，齐午注意到了墙上的影子。

七层木塔在灯光下，映在墙上的影子。

像极了一个人。

塔顶的位置映出了头部，塔尖的饰物恰好映出了头饰头冠的样子，而塔身檐角刚好覆出了影子周身的轮廓。不见容貌却也挺拔而立，散一种英勇无畏的气场。

苏宛察觉齐午已经现了影子，自肺腑的佩服，“你能自己现这个影子，挺厉害的。”

她当年第一次来看的时候，如何被提醒，也没察觉塔的影子像一个人。

齐午牵动了下嘴角，没说什么。只是盯着影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看个什么劲儿。

周鱼和陈章听到苏宛说的，都站到齐午旁边，也注意到了塔的影子。

“像女将军！”陈章刚表完猜想就马上把自己否了，“也不一定哈，古代男女都是长，那束起来，从影子看也不一定是男是女。你觉得呢，周鱼？”

问我？周鱼歪头端详了一下，马尾轻轻晃过，“看着挺飒，要相信你第一直觉，女将军也未尝不可吧。”

“齐先生？齐午？”苏宛显然是有话要说，叫了齐午两声，他都没答。

这是把自己看进去了……

周鱼见状用手肘轻撞了齐午一下，他才回神，倾向周鱼那边小声的问，“啊？怎么了？”

周鱼眼神示意他，苏宛有话要说。

“抱歉，刚才走神了……”齐午不好意思的跟苏宛解释。

苏宛也没在意这些，“没事，关于那幅丹青，眼前所见的影子就是丹青的内容，我能跟你透露的就这些了。”

“你是说，丹青上的画像与这影子，一样？”齐午追问。

“如出一辙，可以这么认为吧，齐先生，再多的我也不好描述了。”苏宛也算是尽力满足了周鱼说的先看看画的提议。

都说万物有形，器物有灵，一幅丹青与地窖里塔的影子，一样，是什么因缘？

陈章也没过来参合的劲头了，蹲在塔前研究的不亦说乎。

从方才齐午看影子的神态，周鱼猜他还是要买。不过，想办这事儿，至少得明天出殡，亲友尽散之后了。

果然，齐午斟酌了一下，“苏宛，明天出殡后，等你家里忙完再交易，你看怎么样？就按我之前说过的，房子你们可以先住着，明天我付全款把丹青带走，你们再给我讲讲这塔的来龙去脉。主要是不想来回折腾，能一次性就办妥最好了。”

苏宛也不敢拿主意，“我做不了这个主，我一会儿得找机会问问我婆婆，跟她讲一下。如果明天都忙完再办，虽然是急了点，但我觉得她可能会同意的。我们加个微信，一会儿等我消息吧。估计快开饭了，咱们先上去。”

几人答好，跟着苏宛往回走。听她这么说，看来明天交易八九不离十。

陈章垫尾，周鱼在齐午的身后。途中苏宛忽然问，“要是真的明天能办，你们晚上要在这边住下吗？”

“嗯，那就不打算来回跑了。”齐午刚答出口，突然就想到周鱼，回头欲言又止，他就这么给定了，忘了问周鱼的意见。

周鱼会意，点了头，表示她没问题。齐午莫名就松了口气，来的时候还以为下午就回去了，这整的还可能要让她出差了。

“我家是不方便住了，人多，都已经打地铺的程度了。镇上有一家旅店，不算大，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空房，如果真留下来，到时候我帮你们去问。”

齐午刚要回答，后衣角突然被周鱼拽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