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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额图命侍卫在猎场周围布岗，自己带着康熙的哥哥福全和惠珠格格、曹寅、魏东亭等几个孩子放纸鸢去了。只有康熙和御前二等侍卫靖南王三子耿聚忠在一旁和婉筠说话，佟国纲警惕的站在几米外保护他们。康熙道：&ldo;我这几天在书房总听师傅们说起什么天算案，说是鳌拜他们要处死钦天监的汤若望。汤玛法是皇阿玛的师傅，他们审判汤玛法就是要审判皇阿玛。这不是大逆不道么，可我每次问起，皇祖母总是说这事我管不了，也不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rdo;婉筠道：&ldo;我爷爷回家也总是和阿玛、叔叔提到这个案子。爷爷说，汤玛法妖言蛊惑人心，在澳门聚众三万意图谋反，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rdo;耿聚忠的年纪是几个孩子里最大的，一向很稳重，他道：&ldo;什么民愤！不过是那个叫杨光先的，公报私仇而已。辅臣们把对先皇渐习汉俗的怨恨撒在汤玛法身上罢了。说到底还不是为了维护满大臣的利益。&rdo;康熙赞同的点点头。婉筠道：&ldo;皇上想知道详细的情形，怎么不去问师傅们？&rdo;康熙沮丧道：&ldo;师傅们也不说。我知道的还是聚忠打听到的。今天好不容易出宫来，就是想问问你，案子进展的怎么样了。&rdo;耿聚忠是靖南王京中质子，在京城内有自己的王府。加之他经常在宫中行走，因此消息十分灵通。有些事，康熙都没有他先知道。婉筠道：&ldo;昨天我和桓若姐姐在房里玩，听到爷爷说，老佛爷下旨，命刑部尚书龚鼎孳主审这个案子。叔叔说，龚大人和汤玛法交情非浅，苏克萨哈出主意叫他审理此案，实在是高明之极。&rdo;康熙微微一笑，像个小大人似的背着手，道：&ldo;一箭双雕，当然高明！满臣和汉官一向不和，满臣们这次把难题交给龚鼎孳，正是要令他左右为难。龚鼎孳若是不念旧交，秉公办理，自是为鳌拜他们除去眼中钉，将来老佛爷怪罪也怪罪不到他们头上；若是龚鼎孳有徇私袒护之嫌，正好可将他与汤玛法一同除掉。&rdo;婉筠道：&ldo;是啊，我阿玛也这么说。阿玛还说老佛爷之所以同意让龚鼎孳审理此案，也是有心要帮汤玛法的。至少在他手里，汤玛法可以少受些活罪。&rdo;康熙点点头，道：&ldo;谢谢你，筠儿，老是叫你充当密探，偷听你爷爷和阿玛、叔叔说话，真是难为你。&rdo;婉筠笑道：&ldo;替皇上办事，奴婢自当尽心尽力。因我知道爷爷和阿玛都是忠心为国，才敢把他们的言论偶尔告知皇上。&rdo;她笑起来还是那么妩媚，康熙不禁想起小时侯和她一同在宫中玩耍的情形。康熙又道：&ldo;再过几日就是皇额娘的圣寿节，到时候你一定要进宫来。我还想知道这个事情的进展。&rdo;婉筠点点头，眼神里却有一点落寞。康熙没在意，耿聚忠却注意到了。耿聚忠道：&ldo;何必等到圣寿节，皇上随时都可以和格格保持联系。难道您忘了，臣和曹寅养的那些鸽子。索大人府上不是也养了许多。&rdo;康熙得他提示，眼前一亮。这未尝不是个好办法，自己可以随时知道案件的审理情况，又可以掩人耳目，只当是小孩子贪玩。&ldo;聚忠，还是你脑子转的快！回头你就去和曹寅办这事儿。&rdo;康熙笑着道。三个十几岁的孩子商议起事来，有模有样的。旁人看来，只道他们是在玩耍逗乐，却没想到几个小人儿却在关心朝政大事。回到宫里，康熙想到一件事，问耿聚忠和曹寅，道：&ldo;下午从猎场回来，婉筠怎么好像闷闷不乐的。朕和她说话，她也爱理不理。&rdo;耿聚忠神秘的笑笑，道：&ldo;皇上真是一点也不懂小姑娘的心思。&rdo;&ldo;姑娘家的心思，朕怎么会知道！难道你知道？&rdo;康熙笑笑。耿聚忠道：&ldo;就算不全知道，也知道一点。&rdo;&ldo;噢，你倒说说看，婉筠为什么不高兴？&rdo;康熙饶有兴趣的问。耿聚忠道：&ldo;皇上和婉格格一年也见不到几次，而皇上每次见到格格，总是打听朝政的事。邀她圣寿节进宫，也说是想知道天算案的进展。格格当然要不高兴。&rdo;康熙疑惑的看着耿聚忠，耿聚忠只是淡淡一笑。康熙何等聪明，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ldo;其实，朕也想常常见到她。可她不是惠珠，不能住在宫里。&rdo;康熙惋惜的说。&ldo;怎么不能？过几年就可以。&rdo;一直没说话的曹寅，忽然cha了一句。耿聚忠和康熙闻言一愣，看向曹寅。曹寅顽皮的笑笑，道：&ldo;婉格格出身名门，过几年皇上大婚立后选妃，总可以把婉格格选进宫来。就是不当皇后，也可以当个贵妃。&rdo;康熙脸上一红，沉吟不语，心想要是婉筠当皇后，那倒是桩称心如意的乐事，至少自己可以天天见到她，听到她说话。想到这里，他不禁满怀喜悦的笑了一下。耿聚忠和曹寅见到他的神情，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