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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徵回笑:“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我不就是这么些日子躲那些混蛋没出门么,难道真闹腾的有这么厉害?”
傅筝皱着眉头,心里越来越不放心,劝道:“真的有那么严重,当年司空家一分为二,海外一家,国内一家,如今海外涉毒,跟南美那群人争地盘损伤惨重,就动起了司空本家的念头来了,想回来。可是这打算回来没关系,回来之后司空家谁做主自然就是个问题了,司空燕飞的意思很明确,当年分家的时候说好的,国内没他们的地方。眼下两帮人对掐,司空燕飞能不能过这关还是个未知数,你真要去?”
苏徵对这些事儿也清楚,叹道:“我稍微了解下,但我还真不信那些人敢对我下手。”他从来不自负,但也从来对自己有信心,苏徵这两个字的份量足以让许多人退避三舍。
“那群孙子从国外带来不少重家伙我也是知道的,可是司空在国内当家这么多年,何尝没点手段?相交多少年,他这次送给我们的礼物我不能不去拿。”
他送的东西,他怎能不要?哪怕是送给他们的结婚贺礼。
傅筝也不劝了,只是又嘱咐他小心。
等苏徵挂上了电话,他却有些后悔了。司空家另外一拨人能这么顺利的将不少军火瞒过司空燕飞的关系网运过来就是他帮的忙,如今看司空燕飞有些焦头烂额,他本该开心,可现在又突然开心不起来了。
本想给苏徵回个电话,可一想苏徵心里知道了自己的作为是一回事,可自己跟他说了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有些事情还是两个人心照不宣又不捅破那层纸的好。再说,说了又能怎么样?苏徵估计还是那句话,东西拿了就回来。
苏徵挂上电话后就看到葛洛一脸崇拜的看着他,他挑眉,“你小子这是什么眼神?”
葛洛回答的十分干脆:“头儿,我崇拜你,我从来没发现你这么男人!”
苏徵斜着他冷笑:“按照你这么说,老子之前就不是男人了?”
苏徵又道:“还是你觉得老子之前干的事儿就不是男人干的了?”
葛洛头一扭不看敢看他,他很想抽自己一嘴巴子,明明知道这人现在心情不好居然还上赶着让他去欺负。
不过说实话,他老大刚刚还真是爷们,居然能当着傅爷说要去看司空燕飞,这人究竟是太自信呢,还是觉得傅爷没了他就不能活了?
司空的兰苑在圈子里很有名。
喜欢附庸风雅的人很多,喜欢花的人很多,喜欢兰花这种娇贵的花的自然更多,但是舍得像他这么一掷万金还不止的一连养了上千种兰花的,别说在京城,就算在整个国内也找不出第二个,全世界么,这个世界上的变态太多,还真不好说。
苏徵不懂花,他也没那个时间和兴趣去看这些东西,但当他下了车慢行数步后看到那身白色唐装置身于花海之中,他突然觉得这是他看过的最美的景色之一。
美人,美景,可偏偏那些腰侧鼓鼓的家伙们有些煞风景。
看的出,司空的日子还真是有些难熬。
他走上前,看着司空燕飞精致却淡漠的让眉眼微笑:“司空,看来你遇到的已经不仅仅是麻烦了,要借人吗?”
司空燕飞看到他的装扮有些诧异,竟笑了。“来我这儿至于穿这么正规吗?”
苏徵指着自己身上的黑色中山装得意道:“准备那天穿的,既然你去不成了,我自然要穿来让你瞧瞧。”
看到司空燕飞的惊讶,他有些小得意。
他忘记了自己是什么喜欢中山装的,反正他只知道他一向讨厌穿西装就是了,就跟他喜欢喝白酒而讨厌洋酒是一个道理。
司空燕飞做了个请的姿势,让他坐下。虽然收了笑容可眉眼仍是温和的,显然心情不错。
他边斟茶边道:“照顾你的口味,铁观音。”
苏徵摸摸鼻子,微微尴尬。“这么多年你还记着呢,算了,我尝尝。”
司空燕飞双手递给他,难得的礼遇也让苏徵不知道该郁闷还是该开心,心情复杂。
他道:“司空,难得见你礼数周全。”
这人莫要说和他们在一起玩的时候从来就爱当透明人,就算当东道的时候,也从来都是冷漠疏离,喝茶自己倒,亲酿的美酒自己从酒窖拿,可就是这样他们这群人谁说起他来都会带着点笑意,人缘不差。
司空燕飞对苏徵的话不以为意,给自己边斟茶,边敷衍一般道:“好说了。”
于是两人沉默,苏徵珍惜这难得的两人独处时间,哪怕是静静的谁也不说话也好。
司空燕飞又斟了两次茶后终于开口道:“你要和傅筝在一起,我很惊讶。本来你四十‘大寿’怎么都要去的,但我眼下的处境你也明白,就不给你带去晦气了。”
声音一贯的凉薄,苏徵也一贯的不以为意,却见眼前的人唇间略带了那么一丝笑意,于是不以为意变成了苦笑:“司空,我发现你嘴巴厉害了。”
司空燕飞唇角似乎扬了那么一下,“难道不是实话?”
苏徵心里有些堵得慌,他不怎么希望从他嘴里听到傅筝的名字,就跟他不希望从傅筝口中听到司空燕飞这四个字是一样的道理。
他的犹豫司空燕飞自然不会放过,说:“后悔了?”
略高的音调让苏徵回神继而苦笑:“司空啊,你见过老子后悔过么?”
那声“老子”让司空燕飞挑眉,回道:“我看你还真是不长记性,当年你我还能打个平手,估计现在我收拾你三个都没问题。”
苏徵被他这么一激刚要和他较量一下,可看到他眸中隐约的笑意,随即又将好胜之心按捺下去。怅然道:“司空,我来不是和你置气的,上酒吧,下次见你我已经不是单身了。”
司空燕飞打发人去拿酒,黑眸却是带着性味看着苏徵,“既然不后悔,那就是真心的喽,那么——傅筝为什么给我添麻烦?你未来老婆做的事,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我需要一个理由。”
苏徵无言。
他突然觉得这辈子最难熬的时候就是现在了,要怎么跟他解释呢?
既然打定了主意不让他知道,又何必说呢,徒给他添堵罢了。而且真若是说了,估计他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都还是个问题,眼前的男人可不是好相与的,更不是好欺负的。
谁又知道他会将他的“喜欢”定义成什么?
不如不说。
酒上来了,却是装在青花酒壶里的,配着杯子显得格外雅致。和他喝酒是和骆浄衣那厮决然不同的。
司空燕飞也不斟酒,只是淡淡的看着苏徵,似乎在等他倒酒,也似乎在等他回答。
苏徵无奈的叹了一声:“司空,我就知道今天来这一趟不好过。”而后斟酒,同样双手递给他,“方才的礼数也果然过于周到了。”
司空燕飞接过酒轻啜一口,闻言只是微挑了眉头:“苏徵,你可以不斟这杯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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