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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在这里洗澡吗?”话里潜在的意思是,你觉得你能够忍受这个小宾馆里的卫生间并且用这里不知道多少人用过的热水器洗澡吗?
傅云歌沉吟,为难:“显然不会。”
我:“那你再忍一晚上撒。”
傅云歌:“……”
然后我不理傅云歌,开始抖着小脚丫上网破解wifi密码然后上网查询房屋出租消息,然后淘了不知道几个小时终于找到一套一室一厅的房间的租房信息,恰好那边临近商业圈,好找兼职的同时,离我的学校又近--坐轻轨只需要两站就到。
租金是一千五百块钱一月。
我立马打电话联系那边,但是人家说需要一次性付一个季度的租金,我瞬间orz了。那就是四千五百块钱了。
当天晚上我睡了个不大安稳的觉,梦到自己变成卖火柴的小女孩就是没有钱啊没有钱,然后傅云歌成了一代美神犀利哥被富人收养成私人物品……
顿时吓得惊醒过来!后背被冷汗湿透。
好歹傅云歌也是我用心创作出来的人物!肿么可以就因为无情的现实而落于他人手呢?这更加坚定了我要用我温柔的外表裹着一颗彪悍的心、用温柔矜持的行为做出一番彪悍的事业的决心。
当我醒过来时发现:洁癖如傅云歌他压根儿没睡!仍旧用我的白t恤垫在床上正襟危坐闭目养神。他的眉宇间显然有一丝倦色。这让看过爱奇艺《灵魂摆渡》的我顿觉压力山大。只怕一个不小心我就看不到傅云歌了,万一傅云歌和字灵一样消失了让我肿么破肿么破?
于是我只能用我深深的爱意养着傅云歌,让他存活撒。虽然我这个想法着实自作多情有够2b还得不到证实,但仍然阻止不了我这颗向往美好的心。
是以我买了豆浆油条,再次不顾我温良恭俭让的形象彪悍地逼傅云歌吃过,就立马带着傅云歌扛着行李吭哧吭哧打着看房的名义立马就到了出租房的地点。傅云歌仍旧是一派闲适,我仍旧是大汗淋漓。
出租房屋的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大姐,穿着连衣裙,面相有些凶煞。
我和她交涉:“反正我要租很久的撒,人家是学生,又没有多少钱,一个月交一次月租,行个方便撒。”
连衣裙竖起八字眉双手一叉腰开始了震天吼:“你以为老娘是做善事的啊没钱租什么房啊!一穷学生还磨叽的上了!赶紧的有钱交租没钱滚犊子!”
随着连衣裙强大的声线,颤抖的是她胡乱飘舞的长发。还有一张遍布斑斑块块的脸上的肉!
看到这一幕,我立马就觉悟了:今天来的好啊来得好!至少在无钱之际,我对肉免疫了。
但转念一想,连衣裙如此爆发有力,我不震一震她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于是想了想,找出一支笔一手制住连衣裙,一手将笔抵住她斑驳的脸蛋儿:“说!要脸蛋还是要租金!”
连衣裙显然是个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人物,如同文天祥宁愿舍弃性命也不做降臣,和陶公“不为五斗米折腰”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连衣裙她说:“立马给老娘滚!否则老娘立马报警没商量!”
呜呼哀哉!警察小哥永远是所有银儿都害怕的一个存在。于是我也不敢对连衣裙怎么样,尽管她骂骂咧咧,我依旧只能收回手,垂头丧气:“哦,那算了,不好意思。”
我开门出去,对着门口的傅云歌说:“我们走吧。”
但素,这个事情如同我们小时候看到韩剧剧情大反转一样,连衣裙也立马就转变了她的主意。
她的谄媚如同用广角镜头近距离拍摄人像一样的扭曲,她眼角眉梢的欣喜如同用长焦镜头近距离地将之放大。八字大浓眉剧烈地抖动火红的大红唇剧烈的开合:“是这位先生要租房吧,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呢?他是你哥哥呢还是你哥哥呢还是你哥哥呢?你哥哥长得这么好看这么美腻一看就是好人,租金一个月给一次也没得关系撒。快进来坐,里边都收拾好了立马就可以入住的。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跟我提。”
我看着先前怒气冲冲、分明很有素描被泄愤一般凌乱地添加了无数线条的脸,瞬间变成了浓墨重彩的、画砸了的油画。干掉的颜料一块块儿皲裂一般的,是脸部肌肉的剧烈抖动时落下的粉。
傅云歌双手插在裤兜里,斜斜地倚着门框,拿眼睛斜斜地睨了我一眼,仍旧是那居高临下的模样儿:“付钱。”
白玉雕一般的脸孔黑曜石做的眼睛,虽然很容易招人犯花痴,但素大姐你不至于撒!
我看着傅云歌再看看掉颜料的油画连衣裙大姐,一手放包里抽出一叠红票子数了了十五章拍在桌子上:“房租拿走撒,再不拿就不给了!”
连衣裙脸上的肉抖三抖,凶神恶煞一把抄起红票子:“凶什么凶!个死孩子真不礼貌!要不是看在你哥的份儿上,我房子放着发霉也不租给你!”
我气沉丹田,本来就热的天气听见这么一席话就更加让人烦躁了。我咧开嘴笑:“开个玩笑撒。大姐你别介意,云歌,快来,叫声阿姨好。”
我又对着连衣裙笑:“这是我儿子。”
连衣裙显然不信。我挤了挤小鼻子睁大眼睛将眼眶中逼出两点泪,苦哈哈地说:“这孩子其实今年才三岁,但是一不小心生长激素打多了就变成了一八五的高大个儿,我还愁着呢,孩子他爸回来我该怎么交代呢?”
连衣裙显然不大信,我看向傅云歌,傅云歌那死孩子就是不说话。于是我又对着连衣裙说:“这死孩子,生长激素打多了过快长成四肢长长的模样也就算了,但素这个心智却是没开的,总共就只会说些简单的词。现在都还不会喊爸爸也就算了,还得了抑郁症,除了我他压根儿就不和人说话。”
连衣裙满脸泛滥着母性的光辉,双眼却贼亮:“没关系,你们既然到了我这里,怎么说我都要帮助一下撒。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来城市打拼不容易,以后他就交给我来照顾撒。”
看着瞬间就变得通情达理古道热肠的连衣裙,我估摸着她是要常常来对傅云歌骚一下扰,展示一下母爱,所以我决定下猛药。
我悄悄地和连衣裙说:“你不知道啊,我这儿子虽然四肢发达了,但是生理上却还没发育,不仅细小而且完全不能站起来,你懂得。”
我看着连衣裙眼眶里燎原的火焰逐渐熄灭得像刚刚遭受过暴风雨一般,心中很是满意。
连衣裙惋惜地对着我,叹了三叹,说:“大妹子,你也不容易……”
我点头,终于送走这座瘟神却蓦然发现:“傅云歌你头为什么挨着我的头你是不是趁机吃豆腐!”
我一个手肘一拐就顶上了傅云歌的肺,跳开收拾行李。但是这一跳开立马就后悔了!这么好的,和男神近距离相处的机会!我竟然没有抓住还跳开了?!!!是我太傻还是我太傻还是我太傻……
傅云歌仍旧是微微躬着小蛮腰的模样,微微勾起了他的嘴角,眼睛微微一眯,和我来了个对我极有杀伤力的对视:“既然还没有发育完全,又……难以站立怎么能吃你的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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