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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这点,唐绣瑾还是有些佩服厉韬的,上辈子,这个男人不也是很有耐心,用甜言蜜语对自己哄骗诱惑,终于让自己心甘情愿的步入了他布下的层层陷阱吗?
这辈子,自己不会那么傻,再也不会走前世的老路。可是,如果厉韬不罢休,从杨菱珊那里下手呢,杨菱珊虽然只是表小姐,但她总归是住在唐府,一旦让她找到可趁之机,那整个唐府危险了。
不得不说,唐绣瑾的猜测大部分是正确的,从某种程度上说,厉韬和杨菱珊已经算是一种联手状态。不过,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善类,而杨菱珊也确实对厉韬情根深种,所以这两人的这种关系,倒是如同镜花水月一般,不甚明朗。
唐绣瑾又不禁想起前世整个唐家的惨状,人一时呼吸不过来,脸色惨白的坐在那里,身子已经立不值,只能趴在桌子上。
那么多具尸体堆积,血溅三尺之高,哀嚎声,惨叫声,如同真实生在唐绣瑾的世界里,她想奋力营救,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厦倾,活人灭。
小秀在外面看到小姐的样子不对劲,很不放心,赶紧过来伺候。
“小姐,您怎么啦?”小秀焦急的问道。
小秀以为唐绣瑾是旧疾复,想扶着唐绣瑾去锦绣帐里躺下,顺便喊着其他丫头,让她们去通知夫人,还有的去叫大夫。
唐绣瑾摆摆手,“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不要惊动其他人。”
她实在不能理解,杨菱珊到底对唐府有多深的怨念,要那么致力于让唐府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不行,前世的事一定不能生。哪怕自己身死,也一定要护住整个唐府。
唐绣瑾镇定下来,对小秀说“替我梳妆,我一会要去主院见母亲。”
小秀劝道“小姐,您现在还是先休息吧,明天再去给夫人请安。”
唐绣瑾则执意说自己没事。
几个丫头忙碌一番,头挽起高高的髻,斜斜的插着一只碧绿的簪,身上穿着淡粉色绫纺织成的襦裙,素淡的妆点,稍微施了一些胭脂,遮住有些苍白的脸。
一行人到了主院。
小秀他们自然不能进去,“我要进去与母亲叙话,你们在偏厅等着。”
丫鬟们应声退下。
唐绣瑾病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好几天没来主院给母亲请安,看着主院里的陈设,棱镜立于案上,连珠锦帐整齐垂落在床榻,屋子里摆放的古董字画也是外间难寻的宝物,随意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
可是这样富丽的唐府,前世就那么淹没在厉韬与杨菱珊的阴谋之中,唐绣瑾如何不痛心,更不用想,那些连同唐府一同逝去的亲人,唐绣瑾两只手狠狠的交握在一起,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刺痛感传来,仍是无法止住身体轻轻颤抖。
许久,她平静下来,给母亲请安。
她知道母亲的身体不好,不能太过操劳,可是,她自己只是一个弱质女流,尚未及笄,力量实在太弱,无法撼动朝堂,而她的父亲太过严厉,她说的话父亲并不一定相信。
她不想前世的事再生,就只能从母亲这边着手,希望母亲能注意到唐府的隐患,提醒父亲,将唐府拯救出来,摆脱前世那样的绝境。
杨氏看到女儿过来,心情很好,脸上有了笑容,“绣绣过来了,来,让娘看看你这几天身体养好些了没。”
杨氏上次的病还未好透,婆子这个时候端药上来,唐绣瑾浸淫药典这么长时间,对药物自然敏感。她接过药,仅凭气味已经能大致判断出这碗药里所有的药材。
这碗药并没没有问题,唐绣瑾试过药,感觉温度正好,这才伺候母亲将药喝完,还将准备好的蜜饯递给母亲。
母亲让她坐下,她轻轻的坐在母亲身边,似要和母亲闲谈。
“母亲,今天我在院子里听了一些闲话,说来给您听听吧。”唐绣瑾看着母亲的脸色,试探性的开口。“我听院子里的下人说,表姐今天好像被人打了,还挺严重的,脸肿得老高。”
不怪唐绣瑾如此小心,在母亲面前都得如此说话。实在是在唐绣瑾的印象中,母亲疼杨菱珊更甚过疼她自己这个亲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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