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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剑没什么表情，只是告诉他：“接着说。”

“罗、罗德上将想靠核辐射发一笔灾难财。”乔尔垂着头，老老实实地说：“核污染消失后，计划虽然破产了，但是他还在找别的机会，所以让人传话给我们，暂时留在前线候命。”

“嗯。”李剑一脸平静：“跟我知道的一样。”

乔尔低下头：“所以你早知道我是……”间谍。

李剑：“我只是想知道，这起事件之后，你还会不会继续站在他的一边。”

“没有！”乔尔音量飙高：“我这段时间没联系他们了！一点都没联系！”

当初，乔尔受雇帮忙“侦查”c区情报的时候，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在做间谍。

不仅如此，罗德上将还给他灌输了一堆抹黑红绫小队，抹黑李剑的洗脑包，让乔尔以为自己才是正义的一方。

殊不知，乔尔虽然没有什么社会经验，但是和李剑待在一起久了，也渐渐意识到了真相。

少年人干净的心灵，当然能分清哪一面是更爱人民的。

乔尔急急地保证：“李队，我真的打算改过自新了！绝对不再联系那边了……”

“我知道你的烦恼，不过，你们还是要经常保持联系的。”

乔尔愣了一下，慢慢反应过来李剑的暗示。

“您的意思是……”

-

一个月后。

在众多媒体的见证下，罗德上将和一批与他勾结的企业高管，纷纷落网。

几天后，乔尔和叶晨曦的人暗中收集的证据正式公开。

顿时一片哗然。

罗德在蓝星的口碑也一落千丈。

新闻论坛瞬间一片口诛笔伐——

【没想到罗德上将居然是这样的人……果然能力和人品不能一概而论】

【我曹！我早就觉得这条老狗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之前他来c区的时候，老是喜欢调戏附近的小姑娘，就是个流氓！】

【就事论事，发灾难财这件事也太没品了，实在不是个军官该做出来的事情。】

【这种罪行应该可以判死刑吧？好久都没有判过死刑了，就应该拿这种贪官开开刀！】

舆论的力量非常可怕，不到几天，其他几名同伙也纷纷认罪，不敢再有隐瞒。

叶晨曦一派，在这场本不该有的斗争中，赢了。

年轻官员们庆贺的时候，叶晨曦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

a区，烈士公墓。

叶晨曦支了个小凳子，看向面前的墓碑。

一块墓碑，却不只祭奠一个人。

密密麻麻的一百个名字刻在上面。

他熟练地，一眼就找到了“叶献”这个名字。

伸出干瘦的手指，擦去字体凹痕里的灰尘。

叶晨曦已经来过太多次，早就心情平静了。

这一次，却意外的有些激动。

……再也不会有人像他的儿子一样，死于核辐射的痛苦了。

如果叶献能够知道这件事，也会和他一样高兴的。

因为这是他们守护的世界啊。

叶晨曦静静和儿子诉说完世界的改变与近况，往墓碑前放上一小袋东西。

那是一袋风干的树叶。

在a区，树木极其稀少，最有名的就是蓝星政府大楼底下的那一棵挺拔的松树，每天都由数名警官看守，戒备森严。

在蓝星，拔公家的树叶属于非常恶劣的犯罪行为。新鲜树叶和花朵，更是非常珍稀昂贵的东西。

但是叶献偏就喜欢这些花花草草。

每次出兵离开保护罩，都要在野外薅两把不知名的野生花草，带回家插进瓶子里，直到那些花朵腐烂成泥，这才舍得扔掉。

叶晨曦总是悄悄把儿子丢掉的叶片收集起来，做成风干带香味的纪念品，想要在他那年的生日时送给他。

可惜，叶献没有亲手收到这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