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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叫你来看看我吗？&rdo;陈沐言依旧靠着车子不动，如果是从前，陈之默会亲自来吧。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呢？陈沐言抬头笑了一下，他想要继续做叶润行，却忘记了自己现在已经是陈沐言了。&ldo;你到底怎么了？一会儿难过一会儿又笑？&rdo;王大友直接拉着他，朝着那辆别克商务车走去，打开车门，将他塞了进去。陈沐言踉跄了一下，差点趴在座位上，却被一双手用力地撑住了。&ldo;你怎么回事？不会真的就这样到池子里去游泳了吧？&rdo;温润的嗓音响起，陈沐言抬头，看见陈之默微微皱起的双眼。他愣在那里，良久才开口道：&ldo;默哥？&rdo;陈之默利落地脱下外套，罩在他的身上，&ldo;你的样子就像是tv里的落魄男主角。&rdo;陈沐言的鼻子顷刻间酸了起来，大脑开始清晰，想起了沈清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还有自己穿着衬衫跳进泳池里的经过。他垂下头，用手狼狈地撸着额前的湿发。他既不想陈之默见到他现在的样子，又难以自抑地想要他在自己的身边。&ldo;接到游泳馆的电话让我很担心。&rdo;陈之默扣住他握紧的手，声音柔和的让人想要哭出来，&ldo;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rdo;&ldo;陈洛去找了沈清……&rdo;陈沐言扯了一下嘴角，脸部的肌肉也跟着抽痛了起来，&ldo;其实我没什么理由难过，我和她根本就没有开始过……&rdo;&ldo;你和她摊牌了？&rdo;&ldo;是啊，她说我很快就能忘记她，所以她选择避开我。&rdo;&ldo;她知道避开你会伤害你，所以安慰她自己说你很快就会忘记她。&rdo;陈之默淡淡地说，&ldo;那个女孩很想要保住自己的自尊心，她是不是一直以为在你面前她什么都没有，只能作为一个被施与者？&rdo;&ldo;你怎么知道？&rdo;陈沐言无奈地一笑，&ldo;似乎听我说说你就能知道她是怎样的人了？&rdo;&ldo;也许不止演戏，看戏也看的太多了吧。&rdo;陈之默微垂下眼帘，手掌按上陈沐言的脑袋，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个动作了。&ldo;我想做叶润行，我想完成所有以前自己没有完成的事情，我想和她在一起‐‐但是一切都不同了！她已经不能用了解叶润行的眼光来了解我了！&rdo;陈之默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伸手将陈沐言的脑袋搂进自己的怀里，感受着他的颤抖。&ldo;也许这不是她的错……陈洛实在太厉害了，他可以给沈清的家庭施加压力，甚至让她无法继续念书……其实她也没有办法……我是不是应该这样安慰自己？&rdo;陈之默胸膛起伏着，他呼吸时发出的是最让陈沐言安心的声音。&ldo;以你的能力出国留学脱离陈洛的控制其实很容易。你可以假装和沈清分开，等你在国外站稳了脚再带她和她的家人一起走。你们之间有很多解决问题的方式，她只是选择了放弃。&rdo;陈之默轻轻拍着陈沐言，轻吻着他的头顶，&ldo;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当你想要作为叶润行勇敢地走下去的时候，她没有看见你的内心深处到底是谁。&rdo;&ldo;那么为什么你能看出来呢……我和沈清认识那么久了，她却看不懂我……&rdo;陈沐言仰着脑袋，满眼的不解。&ldo;那是因为……&rdo;陈之默扯了扯嘴角，目光变得缱绻起来，&ldo;我一直很用力地看着你，我看见你的想法，看见你想做的事情。无论发生什么，都想抓着你不放手，哪怕捏疼你，弄碎你。就算是你的碎片，我也要死死攥在手里。而她没有这样的执念与决心吧……&rdo;没错，这个世界上能够不顾性别血缘甚至身份地位喜欢上他的人，似乎只有陈之默而已。&ldo;默哥，我们去喝一杯吧。&rdo;&ldo;好啊，你想去哪里？&rdo;陈之默的声音里是淡淡的宠溺，顷刻间时光倒流，仿佛回到了从前。&ldo;……回家吧，我想待在安静的地方。&rdo;尽管陈沐言并不确定陈之默的公寓是否还是他的家。&ldo;好。&rdo;陈之默朝王大友点了点头，车子开回白金汉公寓。王大友将一箱啤酒搬进客厅，放在茶几上，&ldo;你们兄弟两就好好聊一聊吧！&rdo;陈沐言被推进浴室里，当温热的水从头顶流下来的时候，一切让他心情沉重的东西似乎都随着热气蒸发了。他穿着陈之默准备好的墨色各自睡衣走回到客厅，陈之默坐在地上靠着沙发，手里正拿着一张浴巾。他把陈沐言拉到自己的身旁坐下，用浴巾擦拭着他的头发。&ldo;这好像还是我们俩第一次一起喝啤酒吧。&rdo;&ldo;是啊。&rdo;陈沐言拉开易拉罐，咕嘟咕嘟喝下去半瓶，向后仰着靠在沙发上，&ldo;我们也没有好好聊过天，作为陈之默与叶润行。&rdo;陈之默轻笑了一声，执着啤酒罐与他碰了一下。&ldo;你说你喜欢我，我却不知道该不该喜欢你。&rdo;陈沐言的手指摩擦着啤酒罐的边缘，&ldo;除了知道你是影帝，你很温柔，你很有耐心，你是陈沐言的大哥陈氏财团的长公子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了。&rdo;陈之默颔首，额前的发垂下来，&ldo;好啊，今天你可以问我问题，我会全部回答你实话，不会演戏，不会引用电影里的台词。&rdo;&ldo;你是在同情我失恋了吗？&rdo;陈沐言晃了晃脑袋。&ldo;不是，我想你爱我。&rdo;陈之默目光柔和而认真，手臂绕过陈沐言，将他带向自己，&ldo;你要趁着这个机会把想问的都问了，说不定还可以向你的老雇主《最八卦》爆料，得一笔稿费。&rdo;陈沐言伸手，轻轻扣住对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背。如果是从前，也许他会想要从这种背德的亲昵中躲开。但是现在，他忽然明白，这个世上也许只有陈之默的怀抱，会在他最狼狈的时候依旧等待着他。&ldo;好啊，从最俗气的问题开始吧，你的初恋是在什么时候？&rdo;陈沐言撑着脑袋看向他。&ldo;果然够俗气，&rdo;陈之默弯起他的左腿，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ldo;高中一年级的时候，我喜欢高我一年级的学长。&rdo;&ldo;学长&rdo;二字让陈沐言刚喝进嘴里的啤酒喷了出去，&ldo;不会吧？你一直喜欢男人？&rdo;&ldo;不是啊，女人也不错。但是你问的是初恋吧？&rdo;陈之默眉梢一挑，嘴上那一点坏笑像是绽开的曼陀罗，撩拨着观看者的心脏。&ldo;你是全民公敌，男女通杀……&rdo;陈沐言抹了一把自己的嘴，&ldo;那么你和他交往了吗？还是人家压根没有理睬你？说不定他暗恋的女生就在暗恋你。&rdo;&ldo;猜对了。我第一次和他说上话就是被他叫到学校的天台上，他说如果我不离那个女生远一点，他就要打烂我这张脸。&rdo;陈之默的眼睛里有一丝得意的神色，似乎在回忆美好的过去。&ldo;要是我也会这样做。你要是长的没这么好看，估计也骗不了那么多人了。&rdo;陈沐言悻悻然道。&ldo;不过他没打着我，反而是我把他按在地上，让他毫无还击之力地被狠狠做了一节数学课。&rdo;&ldo;做？做什么？&rdo;陈沐言呆愣着，一时思维的起伏没有跟上。&ldo;你说做什么？&rdo;陈之默倾向他，眼中含笑，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酿出一种柔润感，让陈沐言不由得咕嘟咽下口水，&ldo;我看他羞愤的表情变成脆弱的样子，从对我破口大骂到用可爱极了的声音向我求饶。我在他身体里冲刺，感觉他的包容，一次又一次……爽到停不下来……&rdo;陈沐言倒抽一口气，下意识向旁边退去，却被陈之默的手掌按住了后腰。&ldo;你怕什么，我又不会那样对你。&rdo;陈之默用啤酒罐碰了碰陈沐言的鼻尖，仿佛他刚才说的话只是玩笑。&ldo;你……你怎么能对他做那样的事情？&rdo;&ldo;如果我没做那件事情，他就不会和我在一起一年半了。&rdo;陈之默侧目，意味深长地看着陈沐言，&ldo;很多时候，总要有某个人踏出那一步，否则永远就只能原地踏步。&rdo;&ldo;但是你确定他是愿意和男人在一起的？&rdo;&ldo;我确定。只是在和我做过之前，他不知道而已。&rdo;&ldo;我希望这不是你为了说服我而说的故事。&rdo;陈沐言抓着自己的脑袋，伸手又开了一瓶啤酒。&ldo;还有什么问题？&rdo;&ldo;你和他后来因为什么而分开？&rdo;&ldo;他大我一届，高中之后就出国留学了。&rdo;陈之默莞尔一笑，&ldo;如果你一直纠结于我的初恋，会让我误以为你在吃醋。&rdo;&ldo;好吧，换过问题。如果是你，会怎么对付陈洛？&rdo;&ldo;我？你知道的，我拍过他和陆茉然躺在床上的照片作为换取自由的筹码。&rdo;陈之默不以为意地打开第二罐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