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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笑起来，说道：“能管能管，可是你以后，能不能别把我带进去一起骂？我哪儿像偷油婆了？”

佟佳看着顺治不满的模样，不禁也笑了起来。

随着年纪的增长，顺治几乎没什么变化。因为习惯了短发的简便，他一直没有留辫子头。

前几年蓄须，佟佳最讨厌八字须，他也剃掉了。

这些年下来，实权皇帝当久了，顺治只变得更加沉稳，贵气，不怒自威。

的确不像是偷油婆。

这次玄烨是去南苑，回绝太后，他暂时不会娶亲，也不要侧福晋格格，让太后少替他操心。

顺治嫌弃玄烨碍眼，将他赶到了勺园去住，来李园必须先要打招呼，不能随便跑来。

先前玄烨差太监前来，说是他要来请安。

佟佳吃完第二只柿子，玄烨就到了。

初冬的暖阳下，佟佳看着青葱少年玄烨精神奕奕走过来。不禁有些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当年的小屁孩，一晃眼就长大了。

哪怕自己的孩子肯定是万般好，佟佳还是得老实承认，玄烨虽说长得还行，却比不上顺治。

尤其是隔代遗传，他那双眼睛随了太后，典型的蒙古丹凤眼长相。

佟佳最不满的就是这一点，要是他的眼睛随她，或者像顺治的狭长内双，就能勉强称为美少年了。

不过，顺治是清朝所有皇帝中，长得最俊美的一个。就是以前那些销魂的帝王画像，他都能称得上好看。

玄烨比不上他，佟佳也释然了。

玄烨上前请过安，先悄然打量着佟佳的脸色，见她笑盈盈招呼自己坐，暗自松了口气，依言坐在了矮桌旁。

他自己提壶倒了杯茶，吃了几口，笑道：“还是汗阿玛与额涅这里的茶水点心好吃。”

顺治掀起眼皮看了他眼，没有说话。

佟佳笑着说道：“你喜欢吃的话，就多来吃，要吃多少有多少。”

顺治重重咳了声。

玄烨偷瞄了眼佟佳，见她神色不变，跟着自顾自坦然吃茶。

佟佳说道：“茶也吃了，点心也吃了。说吧，你去过了南苑，怎么跟你玛嬷说，他又是如何回你的？”

玄烨忙放下茶杯，老老实实说道：“玛嬷哭了一场，说汗阿玛不孝顺，我也不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一把年纪了，宫里这么多年都没有小孩子出生，连孙女儿都没能抱上。眼见抱重孙没了影，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那一天，看到我成亲生子。”

佟佳无语望天。

照着太后上跳下窜的折腾劲，估计还能霍霍很多年。

顺治放下书，总算开了尊口，嘴角上扬，露出丝丝嘲讽：“玄烨，你玛嬷没读过书，难道你自小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舜不告而娶，为无后也。你若不经过我与你额涅同意，收了女人在身边，就是不告而娶，最大的不孝！”

玄烨小声辩解道：“可赵岐的《孟子章句》里面的注释，不娶无子，绝先祖祀，乃是三不孝之首也。”

顺治扬眉，霸气至极说道：“当以我的为准！”

玄烨见佟佳没帮他的意思，干笑一声，忙低头吃茶。

沉吟片刻，玄烨还是如实传了话：“汗阿玛，玛嬷让我跟您说一声，冬至节庆时，她想您去南苑一趟。她说这么多年了，有好些话要对您说，盼着一家子在一起，热热闹闹过个节。”

顺治拧眉，问道：“没叫你额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