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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纳征前后（第2页）

云芝和杨姨娘心气儿高，便是薛家这样的门第，还不怎么能瞧上。若是舒家没有成王妃，给云芝找薛家这样的门第，杨姨娘倒也说不出什么。偏偏舒家出了个成王妃，杨姨娘自然希望待价而沽。

其实，从舒老爷的角度看，最有利于舒家的，自然也是让云芝低嫁，如此，舒家四位姑娘，英芝和云芝低嫁，琼芝或许能高嫁，兰芝高嫁，就是圣上瞧着，也不会觉得舒家有什么不安分的心思。日后舒家三子娶妻，也能找一位于舒岩修于舒家都能有颇多助力的。若是舒家四位待嫁的姑娘，三位高嫁，还是有文有武，圣上怕是就要犯嘀咕了。舒家三子的婚事，也会有些为难。

可云芝和杨姨娘心气儿高，舒家长子又常年戍边，舒老爷多少觉得有点亏欠杨姨娘，还是想跟云芝找个好人家，算是做以弥补，若是平交，那便是最好的了。

过了英芝的纳征，舒老爷便打着琼芝婚事的名义，登门拜访张老夫人。本来舒老爷是打算在英芝纳征的日子请教张老夫人的，可那日人多口杂，反倒是不好开口，索性专门登门拜访的好。

张老夫人像是猜到了舒老爷会上门，对舒老爷的到来，丝毫不吃惊。

一番简单的寒暄之后，舒老爷切入了正题。

“岳母大人，如今琼儿也大了，小婿想着，琼儿的婚事，还是请您老人帮着掌掌眼才是。”琼芝是张家唯一的嫡亲外孙女，舒家老大人、老夫人早早过世，自然是要听听张老夫人的意思。

“要是依着老身的意思，老身是不愿琼儿高嫁，琼儿的脾气和她娘一模一样，都是让宠坏了，低嫁还好，有舒家和张家撑腰，谁也别想欺负了琼儿去，若是高嫁，我们便是想撑腰，也是难了。”张老夫人缓缓的说道。

“小婿和岳母大人的想法是一样的，琼儿是个好孩子，心思单纯，怕是应付不来大宅子里的弯弯绕，这也是小婿当初不愿意琼儿入王府的原因。”舒老爷坐在下，面色凝重，一片慈父心态。

“只是夫人那边……”舒老爷没继续说下去。

“老身这个女儿，老身还是了解的，当初有消息传出舒家与成王联姻，她便认定了是琼儿。如今三姑娘是成王妃，她多少憋着口气，想让琼儿也嫁的好，日后不至于在三姑娘面前跌份儿。”张老夫人说出了张氏夫人真实的想法。

舒老爷听着不住的点头。

“贤婿，如今舒家炙手可热，门庭若市，虽说是为了姑娘们的婚事，可也不好太过热闹，还是得顾及。”张老夫人朝右上方拱了拱手，舒老爷瞬间明白了张老夫人的意思。

“小婿谢岳母大人提醒。”张老夫人提醒的不错，舒家自圣上下旨之后，便一直是热热闹闹的，虽然是真的凑了巧，先是云芝及笄，然后是英芝的婚事，还有要给琼芝和云芝说亲的。若是落在有心人口中，指不定要传成什么样子，回府之后，自己便要给圣上上道折子，一来叩谢皇恩浩荡，二来向圣上稍作解释。

“琼儿的婚事，或许还有他解。”张老夫人又开了口。

“小婿洗耳恭听。”舒老爷规规矩矩的坐好，等张老夫人开口。

“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公卿贵族，有的是把权力实实在在捏在手里的王亲公侯，有的却是只担个虚名，靠祖上的功名和恩荫。”张老夫人点到为止。

舒老爷懂明白了，若是琼芝找个手握实权的公亲，定遭人忌惮，若是只是个“徒有虚名”的，倒是会稳妥些。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回去留心看着，说不定能有合适的人选。

“谢岳母大人指点。”舒老爷起身向张老夫人行礼。

“岳母大人，小婿还有一事，烦请岳母大人指点，小婿四女，业已及笄，婚事，似不太顺。”舒老爷纠结了半天，还是开了口，舒老爷不好意思说，这才是他登张家门的主要原因。琼芝的婚事，张家自会操心，云芝的，便只有他自己操心。

张老夫人说了这会儿子话，像是有些累了，“那个孩子，我记得，贤婿，不是老身说嘴，那孩子，怕是心思不纯。”

舒老爷自然不会认为张老夫人会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张老夫人这么说，自然有她的缘故，怕真的是云芝的问题。

“老身听闻，三姑娘和琼儿之前不太对付？”张老夫人另提了一事。

“是，她们姐俩从前喜欢争抢好胜，如今已经好了。”舒老爷虽然不解，依旧照实回答。

“三姑娘之前和五姑娘也有些龃龉，后来也和好了？”张老夫人又问道。

“是，现在小三和小五关系倒是姊妹们中最好的。”舒老爷顺着张老夫人的话继续说道。

“三姑娘和大媳妇、二媳妇、大姑娘关系如何？”张老夫人继续问道。

“她们都是要好的，小三及笄时，老大媳妇还专门从四方城送了及笄礼回来，小三也会去老二媳妇处蹭吃蹭喝，还经常和老大、小五一道顽。”舒老爷也继续老实回答道。

“和四姑娘呢？”

“和小四，好像没有其他人那般亲厚。”舒老爷终于意识到张老夫人在问些什么。兰芝从前和琼芝关系不好，所以张老夫人从兰芝切入询问。家中姐妹，关系都是不错，可是大家好像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和云芝的关系都不算亲厚。和云芝关系最好的，应该是琼芝，可琼芝现在也不怎么和云芝一道顽了，倒是闲来无事会去找兰芝。云芝和兰芝关系不好，是云芝和兰芝两个人的问题，可兰芝和家中姐妹关系都很好，唯独和云芝关系不好，家中其他姐妹也是一般，便只能是云芝的问题。

“老身有些乏了，便不留贤婿了。”张老夫人显然不想和舒老爷继续掰扯云芝。

舒老爷连连告罪，而后起身告辞。